霍司承看她半响,才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的道,“也是,你生一个我得带俩,你要生俩我得带三。”
邢婳静默了下,问,“你是在说我吗?
“我是在说你。”
“哦。”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那……我们要孩子吗?”
霍司承把她深深拥入怀中,收紧的手臂几乎将她的身子都勒痛了,俯首凑近她将薄唇贴在她的耳骨上,低低的嗓音从喉骨溢出,“等过段时间,或者你想要孩子的时候。”
…………
霍司承跟邢婳在蓝水湾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平静也颇为甜蜜的温情时光,邢婳喜静,但也有点黏人,所以天气不错的时候,霍司承会干脆带她去公司。
一来二去,整个公司都眼熟了邢婳,一度引起了窃窃私语。
当然,这些影响不到她,霍司承也不怎么在意这些。
不过她黏人归黏人,但也从不吵闹打扰他,基本就是同处一个空间里,他工作,她干她爱干的。
某天晚饭后,邢深亲自驱车到了蓝水湾。
严冬已经过去,不过冬末初春也还是很冷,空气是冰冷的寒意。
他带了张请柬过来,坐在沙发里,懒洋洋的笑道,“我是奉邢老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暗示,来邀请霍总夫妻,参加四天后邢夫人的寿宴。”
邢婳坐在霍司承身边,拿过那张请柬打开看。
霍司承只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讽道,“邢家,邀请我们参加寿宴?”
邢深微笑,“是啊,丈母娘办寿,邀请下女婿女儿,不奇怪。”
霍司承嗤笑,“你那位养母,只有今年过生日?”
邢婳那个妈,他也不是没见过。
真要形容的话,她其实跟邢婳挺像,甚至很母女,年过半百,但比同龄人年轻了得有一轮,看得出曾经也是个艳压群芳的大美人,尤其是眉眼气质,一样的冷冰冰,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且常年傲慢。
但霍司承对她印象很不好。
邢老对邢婳疾言厉色,甚至动辄打骂,带着锥心的怨,却又还有一丝丝的憾痛,痛儿子,痛孙子,痛江河日下的邢家,但也还有微不足道的一两分,恨铁无法成刚的痛孙女。
是个不称职的爷爷。
邢婳那个血缘浓厚的妈,已经不能算妈了。
她在邢家所有的孤独跟痛,有至少五分之三,来自这个本该最心疼她的人。
邢深看了眼低头看请柬没出声的邢婳,带着笑语气平常的道,“没邢老的意思我肯定不会来传这个话,咱们都是明白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邢家本该中流砥柱的这一代,就剩邢墉这么个既不能看也更不能用的在了,他虽然看着职位不低,但别说什么有所建树,能不闯祸拉整个邢家下水,都是邢老兢兢业业盯着的结果。”
“家族旁系也有几个干的不错的,也都是靠着邢老过去几十年的余威跟人脉在支撑,谁都知道霍总你取的是我们邢家唯一的大小姐,谁都知道,邢家还有个霍总这种级别的女婿……”
霍司承基本是毫无波动,只挑了个另外的话题,“有件事我一直挺不理解的。”
邢深摆出诚意十足的微笑,“乐意为霍总解答。”
“邢老应该很想抱孙子才对,何况长了眼睛都知道邢墉整个就是只能拿去当柴烧都嫌火不够旺的废材,为什么不早点让他弄个儿子出来……邢家除了他不行,其他都是显示了你们祖上的基因还是很优秀的,生个孙子出来精心栽培,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邢墉这副熊样,都不能算在基因上,因为他自小就不是在邢家长大的,很小的时候走丢了,一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刚回邢家时,就是个很不入流的小混混。
本来长歪了的十几岁少年就很难再掰正,再加之他回来时邢婳的父亲还在,而且是全能优秀人中之龙,在未来国家栋梁的良木哥哥的衬托下,邢老对自己的大儿子有多骄傲,对这个不论能力,还是品行操守各个方面都不行的小儿子,更是一万个看不上。
没有教育没有引导,心胸狭隘再这么一对比,邢墉在这种情况下,基本就是往长坏了的方向狂奔而去,不出几年,根都坏掉了,一直到现在。
甚至他对邢婳执着的歪念,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那个优秀哥哥的怨毒恨意。
你再优秀又怎么样,不仅自己是个短命鬼,儿子还死了。
他一度想把哥哥的女人跟女儿占为己有,以泄多年怨恨。
不过没成功就是了。
邢深挑起眉,啧了一声,“霍总还真是会抓重点。”
“哦?他不育?”
“前段时间查出来的,因为给你废了腿,再加上这些年在外面胡搞乱搞一个瓜都没种成功,老爷子就动了让他做试管的心思,结果一检查,露馅儿了。”
霍司承冷嗤,毫不意外。
邢墉现在的老婆还是最开始娶的,早年年轻美貌,靠着一身媚术跟心机攀上了邢家二爷,既无背景,本身也谈不上什么涵养,这么些年无所出却稳坐正妻之位,是绝对不可能出于夫妻恩爱的原因。
家里的没怀过,外面的也没私生子,那只能是他自己的原因。
邢墉在邢老眼里估计也就是个延续香火的功能,这要生都不能生……啧。
那真是被打死了,邢老心都没那么痛了。
霍司承冷道,“儿子指望不了了,就盼望上扫地出门的孙女儿了?”
“这个我要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