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瞳孔紧缩,面色一震,僵硬的道,“什么?”
邢深倾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两口,才漫不经心的轻笑,“她心里觉得逼你结婚,本身就是一件挺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况是在那样的关头用那样的方式,再发现你连孩子都不打算要了,心里就更觉得对你不起了,你不想要她的,她就想法子让别的女人替你生一个……”
“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
邢深含笑点头,“唔,当然是的通过代孕或者试管这种比较科学的方法,她占有欲那么强,还是见不得你被其他的女人染指。”
霍司承已经不知道是应该气还是应该笑了,“她能接受……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
不怪他震惊。
如邢深所说,邢婳的占有欲真挺强的,有时别的女人对他献个笑她都可能一记眼刀甩过去,胆敢有实际行动的——
曾有一个不知深浅千金,特么迷恋霍司承,又听信外面霍总厌恶老婆的谣言,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邢婳在蓝水湾应该是很没地位的那种……那位千金也确实见过一些类似的所谓正房太太,再加之邢婳虽是前司令之孙女,但跟自己家族从不来往,既无靠山,老公又不喜欢,想也硬气不起来。
仗着家族企业跟世鼎生意来往密切,某次借探病为由竟然不知道溜到了卧室,还趁人吃了感冒退烧的药睡熟了,偷偷的去亲他。
那时霍司承跟邢婳的关系的确处于白热化阶段,他病了也不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所以当时她不在,但是推门而入时……撞了个正着。
邢婳因为之前宋徽曦的事情,被邢深三令五申的警告了好几次,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一个不快就喊打喊杀,想好好过日子就压着点脾气,尤其不要再把本来不大的事情生生闹大。
所以哪怕当时她从零直飚天灵盖,也还是稳了稳情绪,只眯着眼睛冷冰冰的开口让滚。
撞见这种场面,依着邢大小姐的脾气,这个态度已经很“友善”了,何况这事儿放在别的女人那里,小三在自己家里轻薄自己男人,稍微有点脾气的都得扇巴掌破口大骂抓头发恶狠狠的闹一场。
可她没有。
就因为没有,那小千金愈发觉得她好欺负,非但没有被抓了个正着的羞恼,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趾高气昂的不行,还气焰嚣张的讽刺了邢婳一顿,什么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啦,霸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不觉得可耻吗,之类的说了一堆。
邢婳是什么暴脾气,压得住第一轮也决计压不住第二轮。
她唇角勾出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冷淡一笑,冷淡的说,“你知道他是我的人啊,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碰我的人。”
她打了个电话给保镖,保镖迅速赶到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把她扒光了给我扔出去。
那小千金不可置信。
保镖也不可置信。
但霍司承当时本来就病了挺长一段时间,一直熬着没吃药,硬是拖成了重感冒,再加之可能是在自己家里,所以睡得很沉,没被吵闹醒。
男主人没发话,蓝水湾就是女主人说了算。
邢婳是个很矛盾的存在,她在蓝水湾的佣人跟保镖眼里有种迷之威严,她其实很少发脾气,也完全不是沈少霖那种炮仗脾气,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画画看书,从不为难佣人,甚至有次端菜上桌的时候,一不留神还把汤给摔了,就当着她的面儿,还有几滴汤汁溅到了她的裤脚上。
她蹙了下眉,但她脸色都没有摆,只让人收拾了,然后自己回去换了条裤子。
说话时基本音量不高语速不快,甚至有种温婉女人才特有的低柔,只是音色要凉上几分,所以除去显得有些冷淡疏离不亲近,甚至算是个很好相处的雇主。
初始会让人心生畏惧战战兢兢,时间长了就基本能确定,你不惹她,不存了心去冒犯她,她甚至可以说是待人宽和。
所以没人敢惹她,哪怕她好像在霍司承面前总是只有看脸色被冷待的份儿,跟他说话都带着些讨好,永远迁就,基本就是处在卑微没什么地位的那方。
但虽然少……她也不是没跟霍司承吵过架。
她手里捏着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真冷硬下来,霍司承怒火烧到天上,也拿她没辙,佣人每次看他俩吵架时,太太那个不言不语,浅挑着细眉气定神闲挑衅的样子,real让人不敢说话。
真是……
太太愿意哄着霍总,也的确是大部分时间都眉眼带笑的哄他讨好他。
但太太不高兴了……比谁都能惹霍总不痛快。
就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了。
她属于典型的,平常懒得动脾气,真火了能让你气都不敢喘的类型。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太太发话了,保镖会有什么反应。
看邢婳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出言恐吓,几次漠视了那小千金越来越惊恐的质问后,只能提着人招办了。
这事儿办得过分,或者说,不漂亮。
不说那是个挺有脸面的千金小姐,人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给人扒光了扔到门外,受此奇耻大辱……心理脆弱点的,怕是要去自杀。
邢深哪怕素知她做事既无下限也不讲究逼格跟姿态,听说后也还是眉角抽搐,很是替霍总头疼,你抽那傻逼小三几个巴掌,甚至踹她几脚也比搞得这么难看也好啊。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