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摆摆手,不想再跟沈少霖争吵这个已经吵了无数次的话题。
沈少霖热衷于每知道一起植物人苏醒的例子,就要亲自跑过去,然后恨不得如法炮制的方法用到徽曦的身上。
他宁愿花钱把徽曦养在最昂贵服务设施最到位的医院,有专业的医生按时观察,检查,如果医学界有相关新论文或者新发现,他也会联系对方,亲自咨询,有端倪的,他会邀请对方来宁城。
“如果你真觉得那个什么美国教授阻止的医疗团队靠谱,我允许你带她过去检查,但如果她要出了任何差池,我会用你的头祭她。”
沈少霖仍然愤怒,而且委屈,“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去?”
霍司承淡漠道,“因为我不信你,也不相信你说的那个什么野鸡团队。”
沈少霖兴冲冲的来,怒冲冲的走了。
…………
邢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男人坐在单人沙发里抽烟,倒是见她出来,便顺手熄灭了烟头,把还剩一小截的烟扔了。
他注视着她,伸出手,“过来。”
她依然过去了,任由男人将她搂抱到腿上坐着。
他抱着她,低头嗅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如同迷恋般,流连不已。
嗅着嗅着,就变成亲了。
也不知怎么的,亲的邢婳痒做一团,歪着脑袋去躲避,霍司承吻着她的腮帮,薄唇流连到了她的耳朵,将她薄薄的耳廓亲薄了个遍后,他才贴着她的耳蜗,低低的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想起以前的事情,放心的回来?”
“你要跟沈少霖一起去美国吗?”
“不去。”
“为什么……不是说她有机会醒来吗?”
“这已经是他数不清第几次的机会了,”说到宋徽曦的事情,他虽不像以往那样大发雷霆,甚至也没怎么表现出情绪,但脸上的深情到底是淡色了几分。
她手指穿插过他的短发,跟她自己的比起来,有些硬,触感很不同。
“你最近对我特别好,”她像是自言自语。
他淡淡的笑,眼睛里蘸了星星点点的宠溺,“是吗?”
“特别好,特别特别好,”女人闭着眼睛,口气像个小孩子。
“我对你不好的话,你就没了。”
她睁开眼,仰着下巴问他,“我一定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霍司承看着她的眼睛,许久后才问,“你不想吗?”
“也不是不想,就是觉得里面有很多不好的东西,我害怕。”
他又看了她良久。
这双眼睛,形状古典,眼眸是凉凉的澈色,又有说不出的依赖。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缓缓的哑声道,“不用勉强。”
她歪着头,“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吗?开心的……比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他眯着眼睛,仿佛真的陷入了回忆,一会儿后,漫漫的淡笑着道,“我去机场接唐砚,他航班晚点了,接你的人没到,我等人你等车,你是个小花痴,看我长得帅,死皮赖脸让我送你。”
她眨着眼睛,“然后呢?”
“然后,我看你白白净净也挺漂亮,就送你了。”
她似乎很有兴致,“然后呢?”
“你一直缠着我,逮着机会就跟我说话,我后来看你怪喜欢我的,就让你当我女朋友了。”
她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狐疑的问,“是这样吗?”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
她挠了挠头,仰脸看着天花板,努力的回忆,模糊,还是很模糊,只看到大致的轮廓,却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什么表情。
“可是你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哪次?”
“你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很惊艳,我是你当时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了吧。”
霍司承眼底的深色变得复杂了。
是她当时真的听到了,还是?
他不会认错的,邢婳骨子里天真如孩童的样子,演技再好的女人也很难模仿得出来。
但他面色没什么变化,淡淡低笑,“是,不过我比你矜持,你在跟我分开后,还画过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记得那么清楚,你说你是不是小花痴。”
“画呢?”
“你想看?”
“看看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是什么样子啊。”
“好,”他猝不及防的,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长腿直接大步朝着书房里走去。
回到书房,他也没把她放下,还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腾出一只手将抽屉打开,拿出一本已经有了年代感,并且被翻得很旧的素描本出来。
他直接跳过了扉页,翻到了第一张画稿。
没等他说什么,她就先伸出了手把素描本拿了过来。
很年轻的霍司承。
其实跟现在比起来,五官轮廓谈不上很大的变化,顶多是看起来更加成熟了点。
可就是说不上的,画里这个眼睛里含笑的男人,就是比如今看起来年轻太多了。
这种年轻是从眼神,肢体,气质,然后才到脸庞的感觉。
已经不能算是少年,应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的确还有带着未曾被阅历冲刷的少年气。
她的眼睛被攫住了般,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铅笔素描,全部都是铅色,没有其他的颜色,但这张画乍看是就给人一种感觉,那天天气很不错,应该是阳光明媚,在夏天。
画里只有一人一车,还有被虚化的了背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