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浠白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想过要跟霍司承一较高下——显然不现实。
只要姓霍的在她心底能跌下神坛,就已经是莫大的胜利了。
可是这人脸色又不好看了。
他当真是不明白,一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肯过,一边又把人死死拽着手里不肯放,他到底是想怎么样。
邢婳勉强的扯了个笑出来。
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无法兼顾到这两个男人的情绪,她也不想惹恼霍司承,郁浠白的人救了她,她同样不能不给人脸。
郁浠白看出她的为难,笑问霍司承,“霍总名下有适合临时入住的公寓吗?还是让她在酒店暂住几天?”
霍司承要笑不笑的道,“我名下没有合适公寓,郁公子名下不少?”
“有是有,不过婳儿已经拒绝了,她现在的确不太适合住别人的公寓,我也不好为难她。”
邢婳连忙插了句话进去,“我自己有套公寓可以住……只是房子没过户,我哥也没给我说,我搬到那里去就好了。”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眼邢深。
都是他作的妖。
霍司承淡淡的道,“那公寓空了几年,灰都能扫出一撮箕,被子就算有也多半发霉了,以后再说吧。”
“……”
“……那,那今晚住酒店吧……我明天自己去打扫下……”
走到卧室打完电话叫救护车的邢深终于出来了,懒懒散散的道,“你还是回蓝水湾吧,你看你二叔给打成什么样了,这万一瘫痪了,邢老准跟你没完,霍总不罩你,邢家捏你跟捏蚂蚁一样。”
邢婳长大了嘴,哑口无言。
郁浠白和煦的脸色也跟着变了,狠瞪一眼这立场摇摆不定不知道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在帮谁的东西。
邢深摊摊手,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霍司承懒得再说什么多余的话,抬脚就要走。
郁浠白条件反射的挡在他跟前。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要离婚了,不仅是邢婳明确表示出了这个意思,他也看得出来霍司承默认她搬出蓝水湾也是有这意思的……
如果真的让她跟着他回去了,那不是前功尽弃,退回原处了?
霍司承掀起眼皮,勾了勾唇,“郁公子,虽然你孜孜不倦的致力于当男小三已经两年了,但你不要忘记了,我跟她一天没离婚,你就只能偶尔捡捡漏,刷个存在感。”
说罢收回视线,径直从他身边擦过,不轻不重的撞了下他的肩膀。
郁浠白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落在身侧双手握紧了。
邢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救护车,一副懒散悠哉的姿态,“哎,别生气,郁公子,你都当了两年备胎了,还没这点觉悟吗?”
俩保镖,“……”
郁浠白反身就是一脚往他身上踹,再联想到刚才就因为那姓霍的占了配偶栏上的位置,就只能生生受气,又是一脚发泄的补踹了一脚,“邢深,你他妈就这么盼着霍司承跟她复合?老子专门派保镖保护她,还比不上霍司承那个因为运气好才比我先到的?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你真觉得你妹只有跟他在一起,才能幸福?”
邢深低头,拧着眉头看他裤子上的鞋印。
他面无表情。
就这一个地方,今晚一次性挨了三脚。
操心来操心去,半夜连觉都没的睡,还要被两个喜欢她的男人动手又是挥拳又是踹。
邢深拍着他裤腿上的灰,眼睛眯起意味深长,“郁公子,你真觉得你比霍司承好?”
“霍司承哪里好?”
“他的确也谈不上很好,甚至最适合她的。”
“那你为什么——”
“就算他远不是十全十美,但目前为止,我也没见过更好的。”
郁浠白玩味的扯开嘴角,“哦?”
邢深轻描淡写的坐回,往后靠了靠,“你能娶她?”
郁浠白,“当然……”
邢深轻笑着打断她,“你父母能让你娶她?”
郁浠白唇角弧度微微收敛,皱眉道,“我会说服……”
“你会说服他们?你确定你能说服得了他们?我这个妹妹二婚都不是,她要再嫁给你,就是三婚了,更别说宁城整个上流社会名流圈都知道,邢家这位大小姐命硬专克别人,苏家在她嫁过去后半年就大厦倾覆,多少人到现在还津津乐道呢。”
“我知道郁公子你本身不在乎这些,你是年轻一辈,又曾出国留学,可长辈就不同了,他们基本都是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尤其做生意混迹商场的这些人,最是讲究命理风水的东西了。”
“再退一万步,你成功的说服了他们,你爹娘碍不过你,勉强接受了这个儿媳妇,可她最不善交际,尤其是跟长辈,好说话的还行,那些不喜欢她对她有意见的,给她两辈子她都未必处理的好这关系。”
“长此以往的消磨下去,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如一日的,像今天这么对她有耐心?别跟我说你能,男人爱上却求而不得时的承诺,一文不值。”
这话现实得凉薄冷酷,可偏又无从反驳。
郁浠白也不是毛头小子的冲动年纪,沉默了一分钟后,他平静的问,“你觉得霍司承他能?”
“谁知道,”邢深淡淡一笑,浑不在意的表情,“不过霍总么,既见识过她的坏脾气,也领教过她的自我绝情,且早过了为爱情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年纪,如果前思后想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出来的结果还是选择她,那多半是会有这个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