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霍司承提起的心放下去不少,但脸色仍然冷峻,一句废话都没说,只是道,“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便捡起地上的浴袍随便往身上一披,长腿迈开往门外去。
而这整个过程,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看邢婳一眼。
是忘记了吧。
邢婳清楚,因为他此时肯定没什么心情去刻意无视她。
可有些时候,这种忘记比刻意更令人心凉无措。
她睁眼看着男人的背影,几度想开口叫住他,可声音却始终冲不过喉咙,卡在了那里。
霍司承握着门把正准备将门拉开,正要用力时,眼皮一抬,顿住了动作,下一秒,他半侧过身躯,回头去看坐在床上的女人。
就这样直接的对上了她正注视他的眼睛。
那眼神,像是就等着他回头看她。
他心弦被轻轻的拨动了下,喉结一滚,还是开了口,哑声简单迅速的解释,“我有事,你乖点,自己再睡几个小时。”
话音一落,床上的女人就已经赤脚下了地,呲牙咧嘴的忍着腰酸腿软,尤其是双腿一间撕裂般的痛楚朝他飞奔了过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霍司承本不欲做这种温情的动作。
可她真的是顶着一张疼的煞白的脸蛋跑过来的,像是他如果不伸手抱住她,她能在他跟前跌下去。
终究还是抱了个满怀。
在这短短几十秒里,邢婳脑子里只有一个重复了n遍的念头——
疼,真他妈的疼。
哪哪都在疼。
她以为霍大总裁是个禁欲主义,平常那轻蔑高傲不屑碰她一下仿佛会脏了他贞一操的模样别提多正经了,裤子一脱转眼就成了qín_shòu。
还是因为那春一药在车上没解干净?
霍司承皱眉看着她龇牙扭曲又发白的脸蛋儿,加上唐砚的事情让他心底有些漂浮压抑的怒气,脸色跟语气就更不好了,“你干什么?”
她忍着那疼,浅抽着气道,仰着脸看他,低低软软的道,“你开车小心点……别因为太着急或者心情不好就怠慢。”
他抬手扶住她的脸,“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她眼睛动了动,静了几秒后再开口,“你要不要亲我一下再走?”
霍司承站着没动,既没有低头去亲,也没有撤手离开。
邢婳踮起脚,亲上了他的薄唇,而后迅速的离开,微笑着道,“不耽误你的时间啦。”
片刻后,脸上并没什么情绪波澜起伏的男人拦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回走,将她放回了床上,重新落回床褥上时,她又极其迅速的偷亲了他的下巴。
霍司承对此仍然没什么反应,将被子盖过她的身体,还是转身匆匆的走了。
邢婳心头的石头终于暂时落下。
她不介意跟他发生关系,也不怕跟他发生关系,甚至不在意自己被折腾了半宿的身体,但她很怕他睁开眼睛后的——拔diao无情。
像之前很多次温情后的加倍冷漠,那样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有多少勇气。
…………
霍司承随便穿了身衣服,连司机都没叫,直接驱车往唐砚的别墅赶去。
这个时间天才初亮,他眼睛冷漠的盯着前面,街道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一排排的路灯安静的亮着,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心头弥漫上一层恐慌,因为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夜晚。
那时他也是在天黑时接到电话,医院告诉他唐砚重伤正在抢救——当时他生命中最亲近的三个人,已经因为同一个女人而失去了两个。
车一路飙到目的地。
还好,他一脚踏入客厅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两人,唐砚半闭着眼睛,脸上有明显的倦容,整个人的气质很阴郁,靠在沙发上。
沈淮南坐在一旁的双人沙发里,长腿交叠。
霍司承松了口气,眯着眼睛走了过去,很容易从唐砚的肩膀上看到露出衣服的白色绷带,他冷声道,“唐砚,你别告诉我,你又他妈被女人伤了。”
沈淮南支头看着他们,慢悠悠的低笑出声。
唐砚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没事,淮南大惊小怪,不过破了点皮肉。”
沈淮南没忍住,再次笑出声,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幸亏老唐昨天酒喝得有点多,在床上够勇猛,把人折腾得去了半条命,否则……我看她这把刀,得直接刺穿你的肩膀,而不是破点皮肉。”
霍司承皱眉,“你带女人回家了?”
就算他昨天喝得最多忍不住随便找了个女人上了,带回家还给人机会拿刀刺他,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且,他总觉得……
霍司承眯长了眼,转而看向沈淮南,冷漠平淡的问,“人呢。”
沈淮南摊着手笑,“华大小姐被压着弄了的大半个晚上,又搞了出暴力血腥的大戏,这会儿估计累的不行,睡着了。”
“……”
他真是一点儿不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两年跟个傻逼似的站着当靶子被那女人差点一枪爆了心脏,今天再让她刺一刀,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剧情发展了。
霍司承面无表情,只抬起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冷狠道,“你他妈是两年前没死在她手上不如愿,还是那一枪打的不是你的心脏是你脑袋?老子当初让你好好跟她过,你不,这女人恨你恨得能亲手把你毙了,你还颠颠的去沾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唐砚低头瞥了眼他裤子上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