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可知，烟雨此次为何入宫？且皇上让烟雨住在宫里，又与绛紫宫相近？”
魅离歌轻轻瞥了她一眼，白天与父皇商谈，他已经知道了。
“画族的女子，每代中都有一人成为宫妃。延续了上千年，从不曾更改。”画烟雨继续道。
“既如此，你应该与太子多走近些。”
“皇上做下此等决定，烟雨心中已然明白，也不相信，九殿下会看不出。”
魅离歌深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画族女子体质特异，与皇族结合，必生男胎且天赋卓越。”
画烟雨心想，他们若结合，所生子嗣，必定傲视苍穹大陆。
“画族隐于世外，不参与势力争夺，而五族不同，五族势力根深蒂固，历代皇族结亲，从不考虑五族女子，就是不想有一天，五族超越皇族，让魅氏皇族成为空壳。何况，凤天玖，她还是凤族少主，将来的凤家家主。”
魅离歌面色深沉。
她说的不错，这些，正是他与父皇争吵起来的由头。
可那又如何？
他唇角勾起一抹讽笑，笑看画烟雨。
让她后背有些凉，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明明，她将厉害关系都说透了！
而且，他喜欢的女子，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高高在上的他，怎能容忍？
“烟雨想问九殿下，烟雨哪里不如她？”
她在画族也是被捧在众人手心，天赋卓越！
再论样貌，她也不比凤天玖差。
甚至，比她更多了一分女子的柔和媚。
魅离歌冷冷开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发丝到指尖，全都不如！”
画烟雨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袖口，十分难当。
“出去！”魅离歌冷斥了一声。
本来刚才还有兴致雕刻手中的东西，此时一点心情都没了。
画烟雨决心来，就没这么容易被打倒。
他和凤天玖绝无可能。
再怎样，她都要好好争取。
画烟雨上前，袖中飞出一串纸蝶。
纸蝶围在她周身，像是蝶化成的仙子。
环绕在臂弯上的轻纱飞出，纸蝶飞舞其上，绝美动人。
而轻纱剥落下的画烟雨，更加楚楚动人。
魅离歌一掌掀开殿门，想叫侍卫进来，拉她出去。
却见殿门外，立着一袭红影。
一双眼睛，盯着殿内的景致，眸光一动不动。
凤天玖触目所及，画烟雨衣衫半褪，而魅离歌身着宽大浴袍，也好不到哪去。
夜半，更深，孤男，寡女。
寻常女子见到这一幕，不是气急掉头就走，就是冲进殿内质问。
可凤天玖静立原地，一声未吭。
魅离歌惊讶之后，骤然起身，冲着侍卫道：“将人拉出去！”
而后，晃身出殿，一瞬到了她身前，一只手拉住她。
却被她躲开。
“玖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见她回答，魅离歌一把将她搂住，“你怎么来了？我正想你，难以入睡呢。”
凤天玖艰难开口，“你没闻到臭吗？”
“什么？”
“我身上臭啊。”
“……”魅离歌看着她，有些无奈。
“你鼻子坏了？我刚从西墙那边来。”
憋了半天气，都没呼吸，这下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