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侯魏源深受圣上信任,这种象征着他身份的东西,只怕连戚远侯府中都没几个人能有,而魏玄一来就给徐明菲送了好几张。
若她是个心大的,或者安了不好的心,就凭着这几张名帖,就能给魏源带去大麻烦。
魏玄对她的这份情谊,已经不是能用普通的来说了。
红柳作为一个丫鬟,懂的虽然不是很多,但名帖这种东西,她还是很清楚的。
确定徐明菲手中的名帖确实是魏源的之后,红柳脸上的担忧之色顿时减少了几分,同时也好奇道:“小侯爷怎么会想起送来这个的?难道……他猜到了小姐会偷偷上京?”
“或许吧。”徐明菲的手指轻抚了一下名帖,抬头对着红柳道,“有了戚远侯的名帖作保障,咱们一路上小心点应该没问题的。京城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我看舅母这几天应该会很忙,咱们就趁着舅母没空闲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红柳见徐明菲真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也自知是拦不住了,只能认命的点了点头,而后道:“那白老先生那边呢?小姐要不要给白老先生留个口信?”
“不了。”徐明菲摇头,低声道,“咱们上京一事不宜声张,万一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虽说白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但以他对我的了解,若是知道我不在淮州了,应该不难猜到我会去哪儿。等到咱们顺利离开了淮州,到时候再给白爷爷送封信就是。”
“是。”红柳应声。
主仆俩又细细地商议了几句,待到天色变暗,厨房那边送来了晚膳才止住了话题。
正如徐明菲所料一般,接下来几日周氏都十分繁忙,既要镇住府中众人颇有些慌乱的心,又要应付外头那些来打探情况的人,这一通忙乱下来颇有些分身乏术之态。
金银细软什么的红柳早就按照徐明菲的吩咐准备好了,只是去京城毕竟路途遥远,马车以及其他的行李一时半会儿也准备不好,加之还得联系范氏之前给徐明菲留下的那些护卫,没个三五天也弄不妥当。
亏得周氏并没有太过限制红柳等下人的行动,不然徐明菲纵然是有心偷溜,也没有办法偷偷准备。
只是徐明菲没料到的是,她差人私下准备的这一切,早早地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并且直接一状就告到了周氏那头。
“你说什么,明菲那丫头要偷跑?”周氏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双眼微睁,转过头,面带惊讶地看向了身旁坐着的林太太。
“可不是就!”林太太朝着四周瞄了一眼,而后往周氏那边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姐姐,这事儿可是我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徐三小姐身边的丫鬟这两天偷偷地在准备马车和一些出行要用的行李。你想啊,那徐三小姐如今正被禁足在院中,若不是要偷跑,她的贴身丫鬟怎么会偷偷的准备那些东西?”
周氏看着一脸认真的林太太,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半信半疑地道:“妹妹,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明菲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千金,她不好好地待在府上,怎么会偷跑呢?”
“哎哟,我的好姐姐,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前个儿京城那边不是传来了消息,说是不好了嘛,我看徐三小姐多半就坐不住,想要偷跑到京城去了。你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悄悄地查探一番,徐三小姐贴身丫鬟准备的马车就偷偷停在后门附近的一处民宅那里。”林太太压低了声音道。
“这……”周氏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林太太的话。
只是想到徐明菲向来是个胆大的,又觉得好像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林太太见周氏有些动摇,连忙又吹鼓了几句,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弄错,一个劲儿的让周氏派人去查探。
周氏拧不过,加之心中确实存疑,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招来了心腹嬷嬷,让对方悄悄去查探一二。
那心腹嬷嬷之前没少办过这类事情,得了吩咐后便立刻出了门,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事情给摸清楚了。
“会太太的话,表小姐的丫鬟确实在后门不远处的一出民宅那边弄了一辆马车,除此之外,老奴还看到姑太太之前留下的几个徐家护院也在那里,瞧着像是要准备出远门的样子。”心腹嬷嬷垂着眼睑,说起话来也是相当的有分寸,只将自己看到的一一道来,其他的半个字也没有多说。
周氏对徐明菲要偷跑一事原本只信了三分,听了心腹嬷嬷的回话之后,立时就眉头一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真是胡闹!我看徐家真是把那徐明菲给宠坏了,京城那边如今正乱成一团,她不好好地待在淮州,还想着偷跑!”
“哎哟哟,可不是就嘛!那徐三小姐也太不懂事了,她娘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了不让她去京城的,她要真的偷跑着去了,这路上若是无事还好,可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还不是要怪到姐姐头上,指不定还会以为姐姐怎么虐待了她,才会让她偷偷地离开淮州的。”林太太见周氏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立即抓紧机会添油加醋的道。
“我虐待她?”周氏一听这话,火气不禁又盛了几分,“老爷离开之前再三交代了,我就差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我怎么敢虐待她!不行,她年纪小爱胡闹,我却不能由着她乱来,不然等老爷回来了,可不好交代。”
语罢,周氏便站起身,抬脚就想往徐明菲的院子去。
林太太见状,连忙伸手一拦,开口道:“姐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