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戚远侯夫人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魏玄表现得跟其他人太不一样。
公侯世家的公子哥儿,哪一个不是稍懂人事便安排了通房丫头一类的人?
虽说但凡讲究礼数要点脸面的人家,绝对不会允许正室夫人未进门之前就弄出庶子庶女来,可只要不闹出事情来,旁边伺候的人都不会少的。
远的不说,就是戚远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魏宁,屋里就有四五个通房丫头。
这样一对比,实在是显得魏玄有些另类。
只是碍于戚远侯以及魏玄本身的威严,底下的人就算是觉得有些奇怪,也丝毫不敢乱嚼舌根罢了。
由于内宅阴私的缘故,导致魏玄从小走失,如今好不容易将人给找了回来,爱子心切的戚远侯夫人真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就捧到对方面前。
而她特意为魏玄挑选的通房丫头,全都是样貌身段上乘的清白人家,保管温柔小意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偏偏魏玄的举动让她想不通,那么几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她儿子还真是柳下惠?
“哎哟,夫人您怎么会这么想?”宁嬷嬷与戚远侯夫人那副担忧的模样完全不同,笑眯了眼睛道,“我们二爷这是洁身自好的好男儿,就冲着二爷身边没有通房丫头这一点,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贵夫人中意他呢!”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戚远侯夫人眉头微蹙,轻叹一声,又接着道,“我和玄儿分开十几年,算起来对他的了解并不是那么清楚,我怕他有事情会瞒着我不说。”
“夫人这就多虑了,不是奴婢夸口,二爷对夫人和侯爷那是一等一的孝顺,拿着这二爷送的胭脂水粉好了,这要是换了其他的人,可想不到这些。”宁嬷嬷笑着道。
听到宁嬷嬷提起这个,戚远侯夫人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带着幸福的笑容。
她再次看了一眼魏玄特意为她带回来的胭脂水粉,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是我想多了。玄儿那孩子有分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宁嬷嬷见戚远侯夫人终于想开了一些,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夫人,要奴婢说二爷不喜欢通房丫头或许也和邵家有关系。”
“邵家?”戚远侯夫人微微一怔,随即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释然道,“也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听说邵老爷和邵夫人伉俪情深,两人情比金坚,处了彼此之外再无旁人插足。”
“没错。”宁嬷嬷重重地点点头,“二爷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邵夫人和邵老爷又对二爷视如己出,想必二爷对他们也是十分敬重的。”
“邵老爷和邵夫人品性纯良,要不是他们,玄儿也不可能长得如此优秀。若有可能,我真的想亲自和他们道谢,只可惜……”戚远侯夫人长叹一声,面上露出几分惋惜。
邵夫人在那场大火中葬身火海,当时因着魏玄身受重伤,他们这边的人也没来得及为邵夫人收尸,最后还是范氏出面镇压邵氏族人,处理的的丧事。
每次想到这个,戚远侯夫人就难免一阵唏嘘。
尽管魏玄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楚,邵家那场大火,邵夫人的死,魏玄通通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为邵夫人报仇雪恨。
“邵夫人和邵老爷的恩情,我和侯爷是没有办法亲自感谢了,不过严丫头我却是能好好照顾的。”戚远侯夫人收起心中的感叹,坐直了身体,看着宁嬷嬷道,“严丫头的药丸你盯牢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按时给她送过去,万万不可有任何疏忽。”
宁嬷嬷点点头,一脸郑重的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盯紧了。严姑娘虽说是住在庄子上的,但是庄子里的人都是咱们这边的,他们绝对不敢怠慢严姑娘。”
“那就好。”戚远侯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道,“我记得严丫头似乎已经及笄了?”
“正是,严姑娘是六月的生日,当时夫人还特意为她办了一场小小的及笄礼。”宁嬷嬷回忆了一下,又接着道,“当时二爷还特意去了一趟。”
“嗯。”戚远侯夫人轻轻地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道,“一转眼的功夫,严丫头也长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宁嬷嬷没有注意到戚远侯夫人的异样,依旧笑眯眯的道,“上次奴婢奉夫人之命去庄子里探望严姑娘,瞧着严姑娘是越长越漂亮了。只可惜养了几年她的身子也都还没好全,时不时要咳嗽几下。”
“那也是我们欠她的,若不是因为玄儿,她如今还在邵夫人身边承欢膝下,哪用得着象现在这般改名换姓的躲在庄子上。想象邵家也是富贵人家,邵老爷和邵夫人看中玄儿,不但将玄儿视如己出,还将邵家的整个家业交给玄儿,严丫头是他们唯一的骨血,不管怎样我都要保严丫头一世平安顺遂。”戚远侯夫人坚定道。
“夫人心善知恩图报,邵夫人和邵老爷在天有灵,知道夫人时刻惦记着严姑娘,想必也会感激的。”宁嬷嬷双手合十,低低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宁嬷嬷……”戚远侯夫人心中忽的升起一个念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道,“你说,玄儿不肯要通房丫头,也似乎对其他世家千金没有兴趣,他会不会……”
“什么?”宁嬷嬷脸带疑惑的看着戚远侯夫人。
戚远侯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接着道:“他会不会是中意严丫头?”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