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堕马一事其实是冲着你来的?”徐明菲心中微惊,面上露出了几分诧异。
“没错。”魏玄点点头,又接着道,“墨玉身体强壮,一向都很少生病,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临到要开始秋猎的时候才出了问题。时间紧迫之下,我只能从围场提供的马中选一匹。而我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后来肖世子所骑的,跟墨玉长得颇为相似墨色骏马。”
“那后来怎么那匹马被肖世子挑走了?”徐明菲眉头微皱。
魏玄沉默了一会儿,道:“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偏爱墨玉这一类型的骏马,平日里就算不骑墨玉,几乎都会挑同类型的马来骑。墨玉受凉一事本就让我觉得有些蹊跷,挑马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么符合我喜好的马,如此巧合之事,不得不让人生疑。”
“所以你就选了其他的马?”徐明菲追问。
“顾善出发的之时临时起意,特意带了两匹常骑的马来,出于谨慎,我就没选围场提供的马,而是骑了顾善的马。”魏玄语气平静的道。
他说得平静,好像临时换马不过就只是一件一时起意的小事而已,可结合起肖荣突然堕马一事,徐明菲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魏玄这平静的语气之下,所隐藏着狂风暴雨。
若是魏玄选了今日出事的那匹马,那么堕马的人很可能就变成魏玄。
堕马一事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那就是会出人命的事情。
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冲着魏玄来的……
徐明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心间。
“那你查出来了什么没有?”徐明菲咬了咬唇,看向魏玄的热眼神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担忧。
“没有。”魏玄摇了摇头,“下手之人十分小心,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那……”徐明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是谁?”
“谁能在我堕马之后得到好处,谁就是下手之人。”魏玄轻哼一声,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冽。
好处?
如果魏玄堕马留下难以治愈的伤患,或者干脆时运不济一命呜呼的话,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除了在魏玄回到戚远侯府之前,被当做侯府继承人的魏宁还能有谁!
这下不用魏玄明说,徐明菲也能够猜到,若是堕马一事真的是冲着魏玄而来,那么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戚远侯老夫人那一伙人脱不了干系。
“现在找不到有人捣鬼的证据,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徐明菲问道。
“找不到证据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魏玄抬头看了徐明菲一眼,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他们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明菲妹妹你等着看好了,这次京郊秋猎,总会有些热闹会发生的。”
看到魏玄这样的表情,徐明菲突然就想起当年在锦州的时候,仗着自己表哥的身份,口没遮拦得罪了魏玄的王殷德。
当初王殷德得罪魏玄的时候有多嚣张,后来对方在魏玄的设计之下,在昏暗的小巷中就被打得有多惨。
回想起王殷德最后被打成猪头,差点连他娘都忍不住来的蠢样,徐明菲心中的担忧顿时就消失了几分。
她差点都忘了,无论是邵祁还是魏玄,都不是个爱吃亏的主儿。
惹了这个表面温和,实际上手段不少的人,戚远侯老夫人一伙人估计也讨不了好,要不然也不会让魏玄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硬生生的压了魏宁一头了。
“我知道小侯爷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上,千万别一时心急就让人抓到了把柄。”徐明菲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明菲妹妹放心,我知道的。”听到徐明菲语带关心的提醒,魏玄心中因肖荣而生出的烦躁,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肖荣又怎么样,他的明菲妹妹顶多也就是出手救治而已,何曾这般费心提醒过什么?
想来也是,他和徐明菲好歹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可不是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肖荣能够比得上的!
想通了这一点,魏玄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阵暗爽,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几分。
徐明菲不知道自己一句关心的话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看到魏玄突然精神一震,也只是以为对方想到了对付戚远侯老夫人那一伙人的方法而已,并未多想。
魏玄倒是还想跟徐明菲多说一会话,只是他们俩已经出来了一阵了,估摸着徐大太太等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也不好在外面多待,只得一同转身往回走。
两人刚回到帐篷没有多久,徐大太太一行人便回来了,与她们同行而来的,还有专门奉命前来调查肖荣堕马一事人。
因为当事人肖荣还昏睡不醒,成勇就成了那些人重点询问的对象。
只可惜正如魏玄所说的一般,在这次堕马事件中下手的人十分小心谨慎,什么可疑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直到徐明菲确定肖荣的病情不会反复,跟着徐大太太一起离开时,那些前来调查的人还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出来。
关于肖荣可能是代替魏玄受罪一事,徐明菲也没有瞒着,一回到徐家的帐篷,便将此事详细的告诉了徐大太太。
徐大太太听了后,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挑了挑眉,略带兴味儿的道:“这些个高门大户,看上去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