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因着她是家里的幺女,格外受宠,不论是好吃的好玩的还是好看的衣服话剧本子,只要是好的就有的是人送上跟前讨她欢心。
从小到大都是当做公主养的,哪里见识过如今血腥的画面,以及那样棘手难应付的少年呢?
“哦,我过分?”
夜倾城声音平淡,正拿着帕子擦拭着魔晶上血迹,云淡风轻得将炮口转向花似锦,直接拉他下水。
“你要不要评评理?”
花似锦一阵苦笑。
“公子做得一点都不过分,这是公子该得的。”
他垂着眼皮,紧紧抿着唇,小麦色的脸孔犹显坚毅。
手指曲起,无意识敲击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一把弓,由上好的硬木打磨而成,敲起来梆梆作响。
“嗯,就当是公子辛苦救了我等的酬劳罢,劳烦挂心了。”
他心里是拎得清的。
救命之恩自然要报,当恩重如山,又哪是区区一块五阶魔晶就能还得清的?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救你们。”
夜倾城顿了一下,重复一遍一开始的说辞,狭长的眉眼里精光闪烁,意味深长。
“而且这狮兽是我宰杀的,那魔晶自然也是归我,你们要是想要,只能委屈你们重新找一头魔兽咯。”
夜倾城轻微得耸了下肩。
这句话明显是和某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的,同时也是对花似锦的一番话的反驳。
这入了她手那就是她的东西,万万没有拿着她的东西再腆脸送给她做顺水人情的道理。
洛悠然瞪圆了眼。
“你你,你你你这是不可理喻。”
“本来就是我们发现的魔兽,并且是我们将它打了个半死,你最后过来坐享其成,却是占了所有的功劳,不觉得脸红么?”
“我都为你臊得慌。”
夜倾城只觉得好笑,到底是哪里来的极品,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
“你到底是我的谁谁谁呢,也好意思把我的脸贴到你的脸上,也不觉得难受?”
咋不叫二皮脸呢?
还替她臊得慌,这到底是在隔应谁呢?
夜倾城想想都觉得自己幼稚,好歹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风里来雨里去,还非得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闹别扭,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这个世道无情,又有谁是离了谁就不能活呢?
“要是没有我,你们这会怕是要变成那狮兽的一堆粪便。”
夜倾城上下掂量着手里的剔透魔晶,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许是那画面感太强,还有意识的几人瞬间脑补了那个画面,给恶心的不行,胃中的酸气上涌,几乎都要干呕出声。
一个个的脸色白得跟纸片一样,比吞了苍蝇还要糟心。
玻璃心。
原本还闹腾的洛悠然安分了下来,抿紧了嘴巴不敢言语,夜倾城描述的那些……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一向爱干净,甚至有轻微的洁癖,喜欢在衣裙上熏香,随时随刻都想展现出一个喷香的自己,粪便……什么的实在是不敢恭维……
快暴走了有木有。
别拦着她,她想静静,也别问她静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