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己当初来到胡克镇的原因么?
墨菲斯望着那个可能是自己亲生母亲消失的背影,猛然从梦境中惊醒。
睁开双眼,旭日初升带来的微光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可是那四周晃动的身影马上占据了墨菲斯的全部视野——随着自己的感知和记忆从混沌中恢复正常,墨菲斯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翻身而起,墨菲斯怒吼一声,爆炸开来的气息瞬间吹飞了四周所有的半兽人。
莫名的力量挟裹着圣堂位面的气息,在墨菲斯身体达到“极限”后再一次充盈体内,就像是一个突然间服用了狂暴药剂的士兵一样,墨菲斯挥动双手,再一次开始了无休止的战斗!
无数牛头人、兽化人和鹰身人直扑而来,在靠近墨菲斯后就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一样撕扯成了碎片——他的攻击由单纯的物理或魔法转变了性质因一股来自血脉的爆发而转变为“灵魂之力”!
来自于“灵魂”的强大力量让墨菲斯明白为何米诺斯说“野蛮人”真正强大的精髓并非海赛尔教给自己的那些单纯的肌肉使用方式——因为深藏在灵魂内的力量,远不是每个人说能使用便可以使用的——墨菲斯源自“圣堂”的血脉在体能极限情况下觉醒,让他的灵魂能量如同溢出水杯的水滴,也让他彻底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当一个人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灵魂的力量之时,实力的爆发性跳跃,远远超乎了任何人的想象。
上千数量的半兽人族群,在围攻墨菲斯的三分钟内被彻底收拾了个干净,而墨菲斯则在近乎无穷的灵魂力量释放下体验到了什么叫“万夫莫当”之势——可在将视野中所有的敌人杀死之后,双眼通红的他却是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抵抗的虚弱。
来自灵魂的虚弱。
根本不懂得如何控制释放灵魂能量的墨菲斯在短时间内使用了太多储能,就像是败家子挥霍着父辈辛苦挣来的遗产那般,爽是爽,却忘了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咳咳”
莫名的虚弱让墨菲斯突然间像是患了重病般单膝跪倒在地,手中的圣枪碎片几乎无法持握,他环顾四周想要寻找水源,却是在模糊间看到了一个迈步走近的身影。
“墨菲斯?”
对方迟疑着不敢上前,而视野已经开始模糊的墨菲斯眯着眼睛,身体愈发虚弱的他隐约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不待他回答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不同于一天之前墨菲斯力竭后的昏迷,此时此刻,他的意识清醒,却发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远处的身影轻盈地跑了过来,视野中对方似乎在大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墨菲斯却发现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唯独眼中白茫茫的一片世界中能看到晃动的影子
“水”
当墨菲斯声音干哑地说出这个字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被扶着脑袋喝下一个水袋中仅剩不多的清水。
身体酸痛不已的他想要握住眼前的水袋,酸软无力的手指刚刚抬起却捏住了一只细嫩的手掌。
目光顺着向旁边望去,依琳达尔满身血污的样子映入眼帘,墨菲斯和她就这么呆呆对望了几秒钟,随即才回过神道:“你怎么在这里?”
松了口气的依琳达尔拿回水袋,回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深吸了一口气,墨菲斯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经过这几天的战斗过后就像是被重新塑造了一番,他低头望了望自己腰间一直插着的圣枪碎片,直言道:“因为我想变强。”
“变强?”
依琳达尔望了望身后——两人此刻身处的是一个隐蔽的洞穴,狭窄的洞口有许些阳光洒下,如同兽栏内的味道说明着这里原来居住者的身份,但显然这里并不安全她回过头皱眉望向墨菲斯,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道:“你认为自己还不够强?所以来到这种地方磨练自己?你是不是疯了?”
“你呢?你不是也疯了,所以才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我——”墨菲斯目光挪开,表情有些不自然,“并且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就不会在这里喝你最后的那点水了。”
他深吸了口气,忍住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低声道:“你救了我,谢谢。”
“现在没时间讨论这种东西,亲爱的‘大执政官’。”依琳达尔对于墨菲斯的感谢仅仅是一愣神的功夫便似乎遗忘脑后,她抹了把脸上擦不干净的血污,再一次望了望洞穴外,“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叙旧,因为我的族人可能随时会遭受那些半兽人的袭击,而这一次他们可能不会如上次那么幸运,所以——”
“日精灵的族群在这里?他们怎么活下来的?”墨菲斯眉头皱紧,显然正在艰难的接受着依琳达尔口中的话语,“他们难道是来自寻死路?”
“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在我看来似乎就是这样,我的族人们已经无路可逃。”
依琳达尔把水袋放在了墨菲斯身旁,“好好休息,下一次可能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再见。”
她起身,毫不犹豫的准备走出洞穴,似乎不准备再看墨菲斯一眼。
“你会和你的族人一起死在这里的。”
“如果日精灵的命运如此,那我不会拒绝。”
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