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医生明确告知林花蕾父母,林花蕾可以坐轮椅做一些户外活动了,但她的双腿伤害太严重,除非是新技术或者新药出来,否则,只能依靠轮椅了。
林花蕾的母亲再度昏厥。沙南通和着自己的父母亲又是和着林爸爸安慰开导好不容易苏醒的林妈妈,又是帮着林爸爸瞒着林花蕾来照顾她,也是心情沉重异常。
林妈妈这次晕厥苏醒后却不像上次般恢复得快,已经两天了,无论旁边的人怎么劝,她还躺在病榻上不吃不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地淌眼泪。
“南通,你可不可以和蕾蕾一起结婚?你看这段时间蕾蕾因为你的照顾才挺过来……如果没有你,她可怎么过啊!”
沙南通刚在林花蕾病房照顾好林花蕾入睡,过来问候和开导林妈妈,想让她心情能好起来,却不想林妈妈听完他说林花蕾的精神状态恢复得越来越好时,忽然抓着他的双手哭着央求道。
“我们就这么个女儿,小时候我和她爸因为工作也没好好照顾过她,现在她这个样子,我本来不该和你这样说,但是这孩子謽脾气啊,如果没有你,我看她是熬不过这一关的。就当阿姨求求你,救救我们蕾蕾吧。”
林妈妈抓着沙南通的双手继续红肿着眼睛流泪央求。
沙南通心里也是异常难过,他无法答应也无法拒绝,只好也低着头地沉默。
“阿姨,您先养好身体,等您的身体和花蕾的身体好些了的,我们再来说,好吗?”
静默的沙南通面对着林妈妈一直瞪视着自己的哀求的眼神,实在是不忍心,便只好用话将她的问题拖延了过去。
“唉——”
林妈妈长叹一声,颓然地松开了紧紧抓着沙南通双手的手,闭了闭眼睛,又一串串泪珠往下掉。
“南通,刚刚她妈妈说的话,你考虑考虑?我们是自私了些,但蕾蕾如果有事,她妈妈也是好不了了,蕾蕾和你一直同学至今,也是有感情基础的,你们如果结婚,想留美国我可以帮着想办法,房子这些你们都不用考虑,我们都能弄好,日后的生活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给你们请保姆,实在不行,让她妈妈跟着你们,也能帮着你照料蕾蕾。想回国也行。你们现在做的那个平台,我也可以想办法继续投资进去,让你们做得更好。蕾蕾这孩子你也知道,除了有点小性子,现在腿是不好了,其他都很好的,只要你对她像现在一样,她是会对你很好的。你看你好好考虑考虑,行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爸爸在跟着沙南通走出林妈妈的病房,行至走廊处,对着沙南通诚恳地请求道。
“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我刚没说到的,你尽管提,我和她妈妈一定会尽力的,我们没别的,就是希望女儿能和你一起,无忧无虑地过完她这辈子吧。”
林爸爸看沙南通低头只是听着,也不言语,便补充说道。
“林叔叔,我——我,我上次是已经表达过我的想法了。”
沙南通无法拒绝这位如今只想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着想的伤心的父亲,却也不得不按照自己的内心,艰难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我会一辈子照顾好花蕾的,但不是结婚的方式,是以家人的方式,花蕾和我的家人住在一起,我和我的家人一起来照顾她,无论,无论她将来是否结婚,我们都会一如既往的。”
沙南通再度强调了一遍他的想法,他实在是不忍心,但脑子里闪过的云锋的笑容,让他的心愈加的坚定。恩情和爱情,仍是两回事,他不是不想混淆,是他的内心无法混淆。他欠的恩情是林花蕾,但关于爱情,却只有云锋,这种分界就在他的心里,自然地隔着一座山,无法跨越。
“好吧,南通,我和她妈妈的话,你也和你爸爸妈妈商量看看。我们的女儿我们最了解,就怕,唉,就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只怕……”
林爸爸的眼圈也红了,他擦了擦眼睛,无奈地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
沙南通不敢看林爸爸一眼,低头应了一声便进了林花蕾的病房。
是的,在这医院里,除了林花蕾的病房和她妈妈的隔壁病房,他无处可去。
此刻,他的心里如同堵着一团厚实的棉团,很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喘口气,可又觉得自己是被保护了起来,得到恩惠最大,最没理由痛苦难过的那个人。
幸好病床上的林花蕾还是闭眼睡着了,他才可以无拘束地坐在床前自由地发会呆。
林花蕾则因为沙南通一直在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而情绪很好。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躺在隔壁病房,问起来时大家也都告诉她,说她的妈妈太累了,回酒店休息,她也不起疑,反倒觉得母亲回酒店多休息是件好事。
接下来的一周里,林花蕾可以坐轮椅时,林妈妈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坚持像个没事人一样推着女儿在医院大厅走动。沙南通和林爸爸则在旁边跟着。沙爸爸和沙妈妈看这边情况也都稳定,便想着再呆个三两天便回国。
但大家每次面对林花蕾追问自己何时能康复好这个问题,大家都安慰她说一定是能站起来的,只是她当时伤得比较重,需要的时间长一点,先不要急着做康复,否则反而容易让还没痊愈的内部伤口再度受伤。
林花蕾也没从大家的宽慰中听出什么不妥来,只是看见林妈妈的眼睛一直红肿,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