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入了春,三皇子溶的倒许是身子单薄,竟遭了春寒之症,玉璃与询倒是焦急万分,询每日下了朝便直奔永安宫来。亦不往别处去,每日只在永安宫歇息了。太医们好生诊治了几天,总不见效,询无奈,只是将原是为仁惠太后诊脉的李太医请来诊治三皇子。如此一来,他的病情倒是稍稍缓解了许多。
只是待得最后几日。为三皇子溶诊脉的李太医来为三皇子溶请平安脉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只是到了永安宫的偏殿,只对着询与玉璃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为三皇子殿下诊脉之时发现,三皇子的身子原不算甚弱。且殿下的病情发现的早,若是太医诊治三五日便能痊愈。何故需要二十余日之多。微臣以为事情兴许有些不对。”
玉璃接连忙碌了几日,神色有些恍惚,只是淡淡道:“许是旁的太医不及李太医精湛也是有的,且溶儿的身子向来畏寒。且他到底也还只有七岁。太医们开的药不全然能根治的缘故吧。”
李太医道:“娘娘此言差矣,微臣以为,太医院中的太医皆是一等一的国手,且三皇子的风寒之症原是寻常疾病,此等病症便是从民间请郎中回来,也是能以根治,更何况是在宫里,且微臣细问过伺候三皇子殿下的宫女,她们都说殿下原先开的那服药苦涩难咽,每每服侍殿下用药便要从御膳房去拿好一些蜜饯,果脯回来。微臣以为此事不对,治理风寒的药方原是应该酸中带甘,怎会如宫女所言万分苦涩。”
玉璃是何等乖觉之人,闻得此言,便知道事情不对,只是对着询说:“皇上,听李太医这般说,那先前的药方可是用错了。”
询只是凝神道:“且传人来去将溶儿先前的药方拿来,并着先前剩下的药渣子都拿来给李太医过目。”
高柱只吩咐手下人麻溜的去办了。不到半刻便将三皇子的药方并药渣子拿了来。询只让李太医细细过目。李太医瞧了半刻,只是惶恐道:“禀告皇上,这些药方倒是都没有错,但这药渣子里头掺了一味白芍,不但让药味变得极苦,并且白芍性寒,殿下原本便是患的风寒之症,药材中再添了一份白芍,便是大大的冲淡了药性,这也难怪殿下久病不愈了。”
玉璃听完了,只是惊异万分,对着询便哭泣道:“皇上,稚子无辜不知何人要对臣妾的儿子下次毒手,他到底还只是一个七岁小孩。”言毕,玉璃只是哭的如同孤舟弃妇,呜咽之声起伏不绝。
询见着玉璃这般,早已是万分不忍,只是对着高柱道:“且去将前日给三皇子诊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待得为三皇子诊脉的张太医到了以后,询只将药方命高柱递给他,冷冷道:“你如今是怎么办的事,办的也忒不小心了。给三皇子的药材里竟多了一味白芍。倘若三皇子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么?”
张太医闻言大惊,只是磕头如捣蒜,忙求饶道:“皇上明鉴,微臣给殿下的药方决计不会出错,但汤药中多了一味白芍,微臣确实是不知啊。”
玉璃哭了一阵,倒是缓了缓,只是对询低低道:“既然张太医都这般说了,想来也该是如此,且张太医只管开方子,但煎药这些个琐事,却都是由奴才们去办。臣妾以为许是底下的奴才做的手脚,定要谋害臣妾的儿子。”
询细细思索倒也觉得有理,只是让张太医先行下去。只让雁儿去将给三皇子煎药两位宫女都来了过来。玉璃才想起那两位宫女都是近日才来永安宫做事的。一个唤作沛儿,一个唤作碧纹。待得二人都来了,询只是恨恨道:“快些交待你们二人受了谁人的指使,敢来谋害三皇子。”
二人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只是都跪下来为辩解,只说自己与此事无关。
玉璃见状,只是让人将二人拖下去打板子,只是对着询解释道:“皇上,依着臣妾看来,这两个宫女一时半会儿倒也还不会交待的。皇上忙碌了这几日,明早还有早朝,还请皇上先行回乾元宫去歇息吧。这儿的事交给臣妾便是了。”
询点了点头,便领着高柱等走了。过了片刻,只闻得外间的惨呼声连绵而至,玉璃只由雁儿搀扶着走了出去,只是命喜儿搬了一个椅子来,只是对着下头挨打的宫女道:“若是想着少受些苦楚,还是快些招供了,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在三皇子的汤药中加了一味白芍。”
碧纹挨了十几板,只是疼的浑身冒汗,颤声道:“皇贵妃冤枉了奴婢们,奴婢虽说是帮着煎药的,但汤药中缘何多了一味白芍,奴婢们确实是不知啊。”
沛儿也只是痛楚道:“还望皇贵妃慈悲,饶恕了奴婢们。”
玉璃只是喝道:“本宫问你们的话不说,旁的废话都是说了一大堆。”
她只是冷冷道:“且给本宫继续打下去,打到这两个贱婢子说出实话为止。”
临近傍晚,宫里算的是寂静无声,玉璃只身坐在窗边,闻得外间杀猪似的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只是一言不发。如儿走得近了些。只是给玉璃揉揉肩。道:“也不知道这两个奴婢会不会说。若是外间那些人失手将她们打死了,那岂不枉费了娘娘一番算计。”
玉璃阴冷笑道:“本宫已吩咐了外间用刑的人,仔细些下手,莫将人打死,好歹留着活口。”
如儿只顺口道:“等到那两个奴婢熬不住的时候,娘娘便能心安了。”
玉璃神色平静,只是道:“可都探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