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教唆自己的师尊是不能叫做教唆的。
远处的月光散在不知名的树上柔软的像水中的碧纹藻,竟比父君听潮阁最亮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还要皎洁三分,陶醉的人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睡去。页桑觉得自己的双腿越来越软,全身轻飘飘了起来,耳边有个声音在轻轻响起,变成吧,变成吧,页桑欣欣然答应下来,变成哦。
走在前方的夸赤听得身后一声巨响“砰”,一条银甲无纹四爪龙横躺在地上,夸赤立刻警觉起来。四周的寒气在慢慢聚拢,一点点向前推动,所蔓延之处无不冰天雪地之象,连那月华一同冰封住,流转不得。夸赤点燃周身业火,将页桑圈入火圈内,又恐伤到她挨了训斥,又将火圈变大一些,一动不动的盯着蔓延到自己脚下的寒气,不由得怒吼一声,化作利刃撕开冰冷的包围圈。
“你可是捅寒姑窝了吧。”伏天的声音适时响起,让夸赤分外温馨。
“明明教过你的。”不知道伏天在讲夸赤还是页桑。
借着月华,伏天摊开手掌,放出幻术,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镀上淡淡微霜,幻化的十里扬绒花在如水夜色下开得星星点点,点开寒冰,攀延着凌冰寒雪开得十里大地毛绒绒,遍地暖意。
“破。”十里的扬绒花暖化了寒冰,穿过夸赤的结界,开在页桑身下,她只觉得鼻头痒痒的,打了个喷嚏,小虫子从耳朵飞出,醒来时,置身于白茫茫苍穹中。
“做梦了吗?下雪了?”
“咕”一只寒姑鸟现身在枝头上。
“咕”
“咕”
“……”
“咕”一群寒姑鸟现身在重重叠叠的枝桠上。
“师尊?”页桑惶恐中看到伏天的身影,顿觉心安,立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摇晃着手上的金线,隔着火圈跟伏天打招呼。“师尊!”
“夸赤,跟页桑待在一起。”夸赤顺从跳进火圈内,页桑立马向右挪一挪,给了夸赤一个绝佳的观影位置。“火狮子,你说师尊能赢吗?”
夸赤不理页桑,趴在地上安心睡觉。其实,页桑这一侧是观不尽全景,她心中万分盼着夸赤能换个位置,但也不好开口,只能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打架,诚然,小时候,没少见兄弟姊妹打架,但在页桑心里,那不过是儿时的嬉闹,当然,抢婚的打架,她也看过,但是内心仍不能把其归为正儿八经,所以她万分期待着,盼望着,为什么还不开始呢。
伏天心里可不是这样盘算的,他思量的是用几分的力气,以显得他对待万物不偏不倚,公正有理。
“师尊,必胜!”页桑觉得定然是师尊临大敌失去了信心,二姐未嫁人之前,总是教导自己万事勇往直前,每每六哥与八弟打的头破血流,断然是二姐挑唆的,反正,页桑是没有胆量,但教唆自己的师尊是不能叫做教唆。
原是冰封五里,雪上扬霜,页桑冒出的一句,伏天手一抖,出手重了些,将那十里扬绒花全化作细细的雪晶,细细碎碎,映得月光清清冷冷,结界内的页桑也不禁打起寒颤。伏天腾出另一只手将结界加固,结界里的扬绒花还未幻化得雪晶,便飘飘化在页桑脚下,页桑心中想着,有个师尊原来是这样感觉。
伏天双手合十,将雪晶幻化成素锦藤攀爬着枝桠,困住一只只寒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