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画画!”小满急得直跺脚,她都亲眼看到沈公子与元公子在一起相谈甚欢了,怎么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只是“嗯”了一声又继续画小鸡了:“姑娘,奴婢是真的瞧见了,你怎么还画小鸡啊!”
“啪嗒”一声,叶舒珺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了鸡头上。
小满可惜道:“姑娘,您这只鸡画得栩栩如生,实在太可惜了。”说着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地要替她收了画来。
叶舒珺再也忍不住了,清艳白皙的脸上飞起了红霞,宛若枝头最艳最娇俏的桃花,双眸犹似一泓清水,荡起了涟漪,瞪了她一眼:“什么小鸡!我画得是凤凰!只是还未来得及画上羽翅!”
“凤凰?”小满傻住了,随即讨好地舔脸笑道:“姑娘画的凤凰真好看。”
叶舒珺白了她一眼,再也没了提笔的兴趣,前世她就在作画方面十分不在行,总是被沈知誉嘲笑几句,如今没想到提前遇到了他,倒叫她想起了自己这番不足,不知道怎么地就铆足了劲地练画,绝不叫将来沈知誉有机会再笑他。将来……?她究竟在想什么?
心烦气躁地叶舒珺接过小满扒好的栗子,满室香味,很满足,可惜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能多吃,不然就会闹肚子。
“说罢,你怎么就看到了?”
小满打起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讲起了自己碰见的过程:“姑娘是没瞧见两位公子的样子,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呢。”
沈知誉和元廷亦?这两个又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前世,元廷亦还是在她婚前带了贺春松来医治沈知誉才头一回见到他,这一世竟早早相识,还似乎结成了好朋友。难道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那么三皇子与太傅府会不会也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
小满瞧着自家姑娘沉思的样子,有些为难道:“姑娘,奴婢觉得还是元公子好些,毕竟是打小的感情,何况沈公子身子还不算好……”
“说什么呢!”回过神来的叶舒珺哭笑不得:“你家姑娘我才多大,你这个丫头倒是心思多得很,再说我就早早把你给嫁出去,省得你在我身边瞎操心。”
小满一听急道:“姑娘,别啊,奴婢还想多陪陪您呢,等奴婢遇见合心意地再求了姑娘。”
叶舒珺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嗔笑道:“你倒是坦荡,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你。”
小满笑得没心没肺:“姑娘疼奴婢,肯定会为奴婢做主,奴婢又怎么敢委屈了自己。”
“好好好,便冲你这一句,将来你的婚事我必然会为你挑个你欢喜的。”
小满得意的笑着委了委身子:“奴婢先谢过姑娘。”
得了小满这一通胡搅蛮缠,叶舒珺原本的心思也放了下来,笑闹了一番才梳洗由立夏伺候着歇下。
第二天天气十分的清爽,窗外的合欢树在清风中飒飒作响。叶舒珺午睡难得起了迟些。谷雨一早回了绿意阁,这会早早便到了姑娘屋子里伺候,这会见叶舒珺起身,忙拉起了蜜藕色夹金线绣百子榴锦帐,和气可人的笑着给她递了块温水打湿的帕子。
“姑娘今日休息的可好?”谷雨因为自己的大事有了着落,心情十分好,虽然姑娘待她不错,但她终归是要嫁人的,而且之前因为姑娘落水被打了好几板子,她实在不愿再过伺候人的日子了,如今家里给她相了个管事的长子,替侯府管着几间铺子,虽说没有在侯府的日子富贵,但好歹也是个不看人脸色的宽裕日子了。
叶舒珺坐在镜子前看着谷雨眉目含笑,便知她极满意这门亲事,虽说谷雨急着出嫁没能在她身边伺候有些遗憾,但自小谷雨就很用心服侍,没有出过错,她现在有了其他想法,叶舒珺并不意外,也乐意欢喜地送她出嫁。
“我让立夏准备了些首饰给你做嫁妆,就放在这里这个柜子里,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了。”叶舒珺指了指旁边湖碧色如意云纹柜子。
谷雨闻言,感激地福了福身:“奴婢谢过姑娘,不能一直侍奉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叶舒珺拿起桌上的唇脂抿了抿嘴,笑道:“你能有了好归宿,我为你高兴得很,何况如今立夏、白露都很好,你便放心出嫁吧,若是将来有了什么委屈便来找我,我如今好歹是个县主,也是拿着俸禄的,必能为你做主。”
谷雨眼圈红了红,忍住眼泪笑道:“奴婢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让姑娘为奴婢操心。”
叶舒珺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好了,快起来给我换身衣服,今日起得晚了,母亲和璟哥儿怕是等急了。”
谷雨忙擦了眼角的泪珠,起身伺候起叶舒珺穿衣来,玉色绣折枝堆花缎裳,外罩淡粉色大朵牡丹绡纱长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下着撒花纯面百褶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双环髻,插上红梅金丝镂空珠花。叶舒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冷清,似乎能看透一切,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虽说谷雨已经回来了,但叶舒珺仍吩咐只带着白露出去。这会白露早早地侯在了门外,见到叶舒珺出来,白露神色一顿,明明叶舒珺才是个小丫头才对,却总是隐隐有了比世子妃还强大的气场,忙笑着迎了过去:“姑娘今日可好看。姑娘,奴婢瞧见四姑娘都开始插簪子了,怎么姑娘还梳着双髻?”
叶舒珺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