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突终日外出酗酒,让雍夫人十分着急。
好在现在雍夫人的心基本踏实了,那日刺客将九翅的信交给魏大夫,魏大夫速速交到雍夫人手里,虽然雍夫人半信半疑,但暂时也将此事放下了。
九翅在信中说她此去再不回郑都,她不愿因为自己误了二公子的大好前程,更不愿因自己让突公子母子不和睦,她一定会远离公子,远离郑国,望雍夫人安心。
此时的雍夫人心里竟有一丝的愧疚,本以为人落到郑忽手里,多少会为自己招惹麻烦,没想到人被放回来,还收到大命不死的九翅的‘安抚信’,如若真如她所说,倒真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这种愧疚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消失了,她心里关心的只是他的儿子,和儿子手里的权势。但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九翅不再回郑国,忘记九翅,就是时间问题。
郑突连日来无数信件送往军中,九翅一封也没打开,她无法面对自己的不辞而别,更无法面对郑突的款款深情。
九翅牵着马,来到附近的小山坡上,她的白色骏马如今越来越健壮,九翅看着它悠闲的吃草,自己靠着一棵杨树坐下来,不远处便郑军整齐排列的营房。
如今戎人败退,郑军功成身退,也是九翅该离开的时候了。
九翅情绪十分十分低落,她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如同刚来到这个时代,惶恐不知所措。
只是这一年来,郑国虽不是家,却有实在无法割舍的眷恋,更有九翅一直不想面对,却萦绕不去的心痛,那是九翅来这个时代最最意外的‘不期而遇’:郑忽!
“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儿?我能放下吗?”
“齐国?鲁国?卫国?陈国?”
“九翅哪里都不想去,九翅只想跟着郑忽回郑国,找嫣儿,找郑突,找柳青,”
九翅突然失控哭出声,每一个名字都让她心疼,都让她不能割舍。
“为什么?为什么在哪个年代都不能按自己的希望生活啊?!”
九翅痛痛快快的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仿佛计划好的一切在这一刻就要全部崩塌。
哭完后的九翅依然决定:“陆九翅,你一定得离开!越决裂,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