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介绍道:“夙爷您许久未来,咱家又添了许多新菜,您瞧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上华夙却是双手环胸,冷言冷语道:“孙掌柜,你最近的眼神有点不太好。”
“是是是,小的最近有点眼拙。”孙掌柜不知道上华夙为何突然发难,但也顺着上华夙的话认错。毕竟上华夙不只是常客,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财主。
上华夙伸出胳膊将小梨拥入怀中,翘起了二郎腿,看向孙掌柜不言。
小梨也不知道他突然间是怎么了,但也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孙掌柜被上华夙盯得莫名心虚,他不自然的扯起嘴角假笑,回想方才自己出现之后的一言一行,是否有哪里做得失礼的地方,可偏偏他却想不出自己任何的过错。
不过上华夙阴晴不定的性格早已名声在外,孙掌柜也没有再多思,双手作揖直接询问道:“夙爷,小的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您明示。”
上华夙长吐一口气,拍了两下小梨的肩膀,不耐的反问道:“你与所有人问安,却唯独忽略了我家娘子,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做对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表情各异,随之齐齐看向小梨,炙热的视线令小梨顿觉羞愧难当。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却想不到上华夙竟替自己“打抱不平”,这孙掌柜当真是无妄之灾了。
上华夙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出口说道:“娘子为夫知道你不在意。”
上华夙的视线扫过屋内的众人,故作随意的说道:“可我就是要让人知道,忽视你,就是瞧不起我夙家。”
上华夙突然站起身子,带着小梨要往外走,孙掌柜吓得连忙躬身挡在了小梨跟前,一再的道歉,“夫人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见谅。”
上华夙顿足,环顾了一圈屋子,淡然道:“孙掌柜,你这酒楼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银子,也是时候回家颐养天年了。”
孙掌柜当即跪在了地上,叩首乞求,“夙爷小的真知道错了,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小梨从没想过上华夙的身份,可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上华夙的身份非比寻常。从洪掌柜的敬重,到妙娘价值连城的玉镯相赠,还有屋内这些人的沉默,以及其出手阔绰,无不彰显着他的身份尊贵。
赫然间她畏惧了,脑海里刚刚还在盘算将上华夙事情办砸的想法荡然无存。她怕,怕被上华夙缠上,这厮真不好惹。
小梨暗暗咽下一口气,劝慰自己算了,左右几个月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次,办好最后一次,她便离开。上华夙这人,她惹不起,也不想再见了。
孙掌柜见上华夙无动于衷,转而对着小梨连连叩拜,“夫人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并非有意冒犯夙爷和您,若是让小的主子知道,小的必死无疑。”
看着眼前比安王还要年长的人给自己叩首,小梨忍不住想屈身去扶他。可似乎上华夙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揽着她肩膀的手更为用力,让其动弹不得。
小梨想为孙掌柜求情,毕竟这事也是因自己而起。她转头看向上华夙却因他漠然的面色欲言又止,赫然间,小梨彻底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可呼风唤雨,而她......生如蝼蚁。
“呵呵。”小梨心中冷笑,再也不敢胡思乱想,谁叫她天生就是个胆小的人。
“想必孙掌柜也长记性了,爷,您就饶了他吧!”小梨故作微笑,掩盖了她心里若有似无的失落与刺痛。
“既然娘子开了口,那爷今日就且大度一回。”上华夙拉着小梨又回到了座位上,对仍旧跪在地上的孙掌柜,呵道:“愣着作甚,还不快上些好酒好菜。”
“是是。”
孙掌柜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闷。
良久,坐在上华夙身边的妙娘,突然斟了两杯酒,袅袅娜娜的走到了小梨面前,娇嗔道:“姑娘能得夙爷独宠,还真是令妙娘刮目相看了,妙娘还真想跟姑娘讨教讨教手段。”
妙娘将其中一杯酒放在了小梨面前,另一杯自己仰头喝下。
见小梨未饮,她也没恼,转身回了座位上,理了下衣摆,漫不经心的说道:“虽然夙爷有意给你立威,可这生意,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座的其余两位买家,在听见妙娘的话后,也不约而同的点头。
其中一位也端着酒杯站起身,敬向小梨,“夫人,在下楚天,乃是凉城楚家管事,今日有幸得见夫人一面,日后还望夫人提携。”
小梨抬眸看向那人,正是昨日在一诺千金大堂里与上华夙聊天的中年男子。她还记得楚天对自己的鄙夷,如今看他恭谦的模样,当真是见风使舵的小人了。
另外一名商人也同样举杯站了起来,“在下名唤程九州,乃是鹿灵国人士,见过夫人。”
两人自我介绍之后,一同举杯喝下敬向小梨。
小梨见状也起身拿起酒杯,正要喝下,却被上华夙抢先夺走,直接扔到了妙娘面前。溅出来的酒奔着妙娘的脸而去,好在她眼疾手快的用袖子挡住了,虽湿了衣袖,却也避免了狼狈。
妙娘直起脊背看向上华夙,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咬了下唇,又坐了回去。
上华夙冷笑,对门外厉声道:“来人,换茶。”
楚天和程九州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多言,落座再度沉默。
小梨也不知道上华夙一再发脾气是为何,可她也不想多问,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