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寻常人,她还可以直言,毕竟是县丞之子,怕是整个庆城县也没有哪个能敢与其相争。
但她可知道眼前人非比寻常,她也怕轻易开口将上华夙得罪了。
“大爷,这昙花姑娘......病了。”妈妈犹豫良久,终于找到想到了一番说辞,当即拍拍手,叫道:“对,就是病了,今个不方便,老奴给您找两位别的姑娘,保准不比昙花姑娘差。”
“病了?”上华夙斜睨了一眼妈妈,语气不佳。
展翼在后撇了撇嘴角,极为不屑的瞪着妈妈,语气不佳的说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么?就算今个是天王老子要召见她,只要我家爷要见,也得把她叫来。”
妈妈听见展翼的话,再看他横眉怒目的戾气,不禁心虚腿软,扶住栏杆,为难的说道:“老奴不是不愿为您找,实在是,实在是昙花姑娘正在服侍......”
“别婆婆妈妈的,让你去就赶紧去。”展翼厉声打断了妈妈的话,显然对她一再磨蹭失去了耐心。
因为几人站在二楼说话声传到了楼下,且上华夙本就瞩目,令楼下所有宾客都扬起头看向他们。
“是那间房吧!”上华夙扬起下巴,抽出腰间的折扇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旋即大步向前走去。
随着他提步,扇子同时打开轻摇,着实潇洒俊逸。
“哎,贵人不能进......不能进啊!”妈妈还想拦阻,却被展翼一挥手推到了一旁,他与小五一左一右将走廊占满,挡住了妈妈的脚步。
上华夙走到尽头,站在门前便听到里面卿卿我我的靡靡之音,似乎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上华夙弯起嘴角邪魅一笑,旋即将门用力推开,屋里同时发出了一声女子的惊呼,与一声男子的暴喝。
“啊!”
“谁呀!胆敢打扰老子的好事,不要命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上华夙不以为然的大步跨入,嫌恶的用手扇了扇鼻子,言道:“真是臭。”
县丞之子闻声,知晓来人没走,旋即又耀武扬威的道:“英妈妈,你他娘的鬼哭狼嚎作甚,快给老子把人弄走!耽误爷的好事,你还想不想活了。”
此时的英妈妈早已伏地痛哭,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
被上华夙这么一搅和,她这算是彻底将县丞之子给得罪了。县长最是宠爱这个独生子,怕是日后她这昙花楼也是开不下去了。
而上华夙这尊大神她又得罪不起,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今个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位瘟神。
上华夙听见里面衣服摩擦的声音,便知县丞之子正在穿衣服,他当即看了展翼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对他点了下头,随后便抬脚将挡在众人面前的屏风踹倒了。
尚未将裤子穿好的县丞之子,闻声紧忙抬手便想扯过被子想盖住自己外露的下面。然而被子却被子却让昙花紧紧的裹在了自己身上,遮住她同样暴露的肌肤。
“去你娘的,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妓女,遮什么遮。”县丞之子狠狠的踹了一脚昙花姑娘,将被子扯到了自己身上,转过头怒气冲发的看着来人。
昙花姑娘原就是个柔弱的姑娘,被他一脚踹在了双峰上,痛不欲生的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蜷缩在床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赤身果体。
“哪个找死的破坏老子......”县丞之子尚未说完的责骂,在见到上华夙的面容时便登时僵住。
“哦,原来就长这个样子啊!真丑。”上华夙对其视而不见,望着床上的昙花姑娘失望的摇了摇头。
说完话后,他便转身欲走,却被反应过来的县丞之子连声谄媚的呼叫道:“美人,美人你别走啊!”
这“美人”两个字发出的同时,满屋子的人都静默下来,就连方才还痛哭流涕的英妈妈也屛住了呼吸,眉心狠狠的跳了两下,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见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色心已起的县丞之子却笑开了花,围着上华夙转了一圈,连连咋舌道:“美啊!真是美!这肌肤吹弹可破啊!”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上华夙的脸颊,却被展翼迅速的拔出剑,以雷霆之势砍掉了他的右手。
鲜血登时喷涌,上华夙就像早知展翼会出手一般,已经将手中的扇子遮住了面颊,仿佛是怕鲜血脏了自己脸一般。
“啊,啊!”屋内响起县丞之子痛苦哀嚎的叫声,他捂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打起滚来。
“少爷,少爷。”起先被英妈妈安排在别屋喝花酒的小厮,惊呼的冲进屋内,跪倒在县丞之子身边,看看地上的断手,又看看他的伤处,焦急而不知所措。
“来的正好。”上华夙轻摇折扇,朗声说道:“回去告诉他家人,明日带着他的人头来驿站见我,我这个人最近要行善积德,不大喜欢自己动手杀人。”
话落,上华夙提气大步向外,带着展翼与小五,如同来时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的出了昙花楼。
随着他前脚出门,后脚所有人一哄而散。随之县丞之子被害的消息,以及上华夙临走之前的嘱咐,不消须臾,就传遍了庆城县的家家户户。
不过基于县丞之子平日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事做多了,满县城的人几乎鲜有不对他恨之入骨的,甚至没有任何人为其叫冤,反而不少人拍手叫好,可谓是大快人心。
就连上华夙的名声也很快在坊间传开,都说他是惩恶扬善的大英雄,替天行道的侠士。也有很多人慕名的来到了驿站外,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