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菊景色前,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叶清风的心里,越启既是救命之恩的恩人,亦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判定一个人的对错很难,有时在帮助越启做事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有时觉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鹤宇如同很多认识叶清风的人一样,心怀好感,心念倘若叶清风能对事不对人,或许会活的洒脱快乐许多。
叶清风犹豫片刻,还是善意提醒道:“寒裳带了个姑娘回来,你不提醒她,越启正在找她麻烦吗?”
“我还没见到她,以为她出事,暂时回不来了。带了个姑娘?”鹤宇挑了眉,心存疑惑。
“是的,姑娘还挺漂亮的。”叶清风玩笑似的回答,然后望着鹤宇,小小的坏笑,调皮的说:“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感觉这姑娘是冲着你来的。”
叶清风的第六感在越氏家族是出了名的灵验,本身就有治愈伤者的体质,还有灵验的第六感,让他背负了满满的吸引力,很多婢女都私下暗恋他,也是她们时常讨论的话题议者。
在越氏家族这么多年,经历风雨,鹤宇不会想到在这世上还有人惦记着自己,他自认为可能是某个仇家的姑娘找上了自己。用轻松的玩笑语:“如果漂亮,那还可以,如果不漂亮,还是算了。”
叶清风捉弄似得反问:“看不出来,你还对姑娘有兴趣,我早以为你绝情了。”
“绝情不绝情,也就一念之间。”鹤宇清了清嗓子,咳:“不过寒裳还敢回来?这次麻烦有点大,越启都已经把寒露扣押了,这事儿她还不知道。难怪回来也不见人,原来是藏了姑娘。”
无奈摇头,夜深皎月,有点凉儿。
浅谈后,两人从不同方向散去,叶清风踏着轻快的步子,身后的鹤宇越来越远,陷入黑暗里,慢慢不见了踪影。
回房刚跨过门沿,房门前悬挂着鸟笼,里面是三只叶清风饲养的信鸽,纯白色的信鸽。
傅飒突然从房门口的转角冲出来,硬是把信鸽惊得在笼里扑飞,扑哧中飘下一片羽毛,落在门旁叶清风的头发上。
傅飒调整了站姿,稳定情绪后说:“叶清风,我跟你说,我安排的艺人失败了。”
“你在说什么?”叶清风一脸懵。
傅飒用手比划起来,一边比划一边说:“上次我留了越氏家族的地图给凌尘,谁知道他小子没有直接过来寻仇,而是赶回安城去救他那半死不活的弟弟。”
“这不是意料之中么,……所以?”叶清风示意傅飒继续说。
“我这不是怕我们得到斩炎刀的速度,赶不上他们的计划吗?我就在他老家,安排了艺人夺刀,幸亏早就在伍途手下安插了艺人在凌盟派打杂。”傅飒得意洋洋的说着,还嘚瑟了起来。
叶清风:“你不是说失败了么,还很高兴?不过这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这么莽撞行事,恐怕打草惊蛇了。”
傅飒的脸色立马由晴转阴:“确实如此,现在耽误事了,凌尘果然回去就怀疑到伍途了,而且那伍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叶清风摇头:“下次行动一定要征求我的同意,不要再让我一无所知,还处理不好。”
“好,这次是我大意了,现在艺人也没拿到这个斩炎刀,时间有点棘手。”傅飒自责起来。
叶清风朝卧房的内厅走去,道:“没事,接下来注意点儿。”
傅飒一同跟进,时不时抬头望一会儿鸟笼,那三只信鸽终于平静下来,也不扑腾了。
“也不知道寒裳现在咋样了?我只把人头□□的事告诉了老四,谁知道老四马上就汇报了越启。越启觉得她要谋逆,这会等她落网呢。我这不算害他吧?”傅飒苦笑。
“老四出门办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告诉老四这事就是你欠考虑了。”叶清风并没将寒裳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告诉傅飒,简直怕傅飒又管不住自己那张大嘴。
老四人在越氏家族一直神神秘秘,姓什么都没人知道,大家就都管他叫老四。经常行踪不明,不与人亲近,但也不坏,有时候会消失到让人忘掉他的存在。但是越启很少找他麻烦,还把□□的内务杂事交由他打理,越氏家族里吃的用的都由他去操办。也有传言越启挺器重老四,很少看到他两交流,开会也极少见老四参与。此人藏的极深,连第六感超强的叶清风也看不透老四。
简言之,老四颇为神秘。
-----------------------------------------------------
绕过长满苔癣的假山,池塘后面,是两位越氏家族的婢女在切切私语。
“你听说过没?”一位婢女手捂嘴侧身对另外一位婢女说道,拉着她的衣袖,神色慌张。
竖着耳朵在听的那位婢女,眼神游离不定:“什么事,你别这么慌张?”
慌张的那位婢女拽住她的衣袖,边颤抖惊恐的说:“早上听煮饭的婆婆说,马圈闹鬼。到了晚上你可千万别接近马圈。”
“嘻嘻,这你都信,我才不怕,我可是无神论者。”扯开她拽衣袖的手,一脸鄙夷。
婢女嘟起了嘴,不满道:“刺儿,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提醒你了,也是好心么。”
无神论的婢女叫刺儿,从小就不怕牛鬼蛇神,见她不开心,便跟她打起赌来:“呐,你别怕不可能的,我今天晚上就去马圈蹲点,守着,看看有没有鬼,如果是真的,我请你吃一个月甜酥糕。”
“那就一言为定,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