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香港。
“大小姐,我们的人,全没了。”说话的人声音都疼得发抖,苏慕歌看着遍体鳞伤的他,正虚弱地跪在地上,又缓缓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那时15岁的她突然意识到,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港孤身作战了。彼时她身处的香港的消息已经暴露,各大帮派已经对着她虎视眈眈,手机很可能被窃听,那个对自己一直不管不顾的老爸也指望不上了。
苏慕歌望着脚下的尸体,第一次觉得无比孤独。可是伤感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眼下通过普通途径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她定了定神,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摘下头上的棒球帽,越过尸体朝着前方走去。
香港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像是巨大的调色盘,晕染上繁芜的色彩。人声鼎沸的酒吧里,有舞女身着暴露的舞衣站在人群簇拥着的舞台上,一双修长的大腿缠绕着冰冷的钢管,脸上魅惑的妆容吸引着在场男性贪婪的目光。苏慕歌只觉得无数猥琐的眼神像是粘稠的什么液体缠在自己的身体,头皮阵阵的发麻,只是还是镇定地强笑着秀着自己出色诱人的钢管舞。
一曲舞毕,她才得空下到台下的厕所间里补妆,果不其然,立马有几个人偷偷地尾随着她。
苏慕歌只在心里窃笑,故意放慢了脚步,没几秒,就有一胡子拉碴的大叔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他一手撑着墙壁阻止她过去,那血盆大口露出的笑容既猥琐又无耻,“刚刚的舞跳得不错嘛。”
苏慕歌翻了个白眼,嘲弄着看着他,“就你这熊样,也敢勾搭我,还不快滚。”
“你个臭丫头。都来这里混了,还装什么清高。”虎背熊腰的男人不爽地看着苏慕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别给脸不要脸。”
苏慕歌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身上,“大叔,是谁给脸不要脸啊。”
男人吃痛,当即变得凶神恶煞,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手下上前。只是他似乎小瞧了苏慕歌,没过多久,那几个人就一个个躺在地上痛哭地呻吟起来。苏慕歌拍了拍手,刚想得意一番,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额角,她立马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男人拍了拍苏慕歌浓妆艳抹的脸蛋,“小姑娘,没家伙就不要觉得自己太厉害,你以为老子对你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呢。自然有人对你有兴趣。”说罢,他掏出手中的手铐一下子就把她双手反铐,又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手下们,“还躺着干什么,还不做事。”
那些手下们终于挣扎着起身,架着苏慕歌走出了酒吧。苏慕歌一直低着头,又走在前面,因而谁也没有看见那埋在头发里的笑容。
香港的夜色一直延伸到码头,那里是清一色枯黄的灯光,几个人百无聊赖地蹲坐在一辆卡车旁边。见自己的老大终于来了,赶紧起身迎接。等到了近处,才看见还帮着一个女人,几个人面露难色。“老大,这车都要超载了。”
“你们几个人,一人卸掉一胳膊一腿的,不就不超了。”男人叼着烟斗,非常不满意他们的话。几个小子见自家老大发话了,自然不敢做声。只是把苏慕歌往车上赶。
“又是哪里拐来的小女生。”突兀的声音自黑夜里响起,苏慕歌的心里叮的一声响,暗道不好,只见自黑夜里缓缓走出一个人,西装革履看上去温文尔雅,不过那老大却没有变了脸色,警觉地问道:“白湛泽,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很简单。”白湛泽倒是开门见山,他指着苏慕歌,淡淡地说道,“我要她。”
那老大放松下来,顺带脸上的肥肉也瞬间松弛了,他松了口气,爽快地答应了,抛下苏慕歌就匆匆上车。车子的尾气差点把她熏死,苏慕歌退后了几步,与白湛泽保持了一定距离,“你想干什么?”
白湛泽却露着谦谦君子的笑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苏小姐喝一杯?”他上前一步,苏慕歌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手艺精湛的工匠雕刻而成,那笑容却是温柔如玉的。苏慕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白湛泽?”
商贾之子白湛泽,身家一直是商界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至今仍是一个未知数,只要看过报纸、亦或是杂志的人,无论是何种类,就一定知道他。而现在,她知道他正与自己的老爸合谋一个大计划,因而量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喽。
苏慕歌展露笑颜,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虽然之前的路也不怎么样。
等到了包厢,他迫不及待地擦掉脸上的妆,又去了厕所把厚厚的ba掏出来,这才觉得浑身就像排毒了似的轻松,素面朝天地回了包厢。白湛泽看着她清秀的面容,也愣了一下,他只见过化着烟熏妆的她,此刻不施粉黛,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慕歌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大堆的菜,本来口袋里就没剩下多少钱,此时她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还不容易逮着个可以宰的,她当然抓住时机啦。
白湛泽的声音终于悠悠地传了过来,“怎么,苏先生的女儿也会沦落到去夜总会跳舞吗?”
“个人癖好,不行啊。”苏慕歌白了他一眼,继续翻着菜单。
白湛泽也不急不恼,只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惬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