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的手已然覆在了医匣之上,只是却偏偏是这个时候,那宁王爷却只是一副无谓的神情一般,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衣袖,那面上的神情,就好像是丝毫不觉得滚烫一般,就是池碧在一旁瞧着,都不由得露出了极度好奇的神色来着的,更是不可置信地指着宁王爷的手臂,不断地鞠躬道歉,说着更是费尽心机地想要撩开了衣袖来。
而宁王爷却像是很是开心一般,非但没有斥责池碧,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来,此时更是淡淡一笑,却是错开了池碧伸过来的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是说道,“无妨,不过是点小伤罢了,不必在意!”
宁王爷便是这般,却是叫池碧愈发起了疑心,若是普通人,受了这般严重的烫伤,自然是很快就撩起了衣袖查看的,只是这个宁王爷,非但没有关心着自己的伤势,更是遮住了伤口,不让池碧与慕染查看,这不是分明在遮掩着什么么?池碧一想到了这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宁王爷,而面上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而便是这个时候,宁王爷的侍卫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的,急匆匆地奔了过来,那般凛冽的杀气,却是叫还在努力着的池碧手上一顿,是再也不敢干什么事情了,而宁王爷便是在这时只无所谓地笑了笑,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就这般径直离开了,而医坊之中纹丝不动地立着的池碧却是瞬间石化,这般疼痛的伤口,也是他能够忍受得了的么?这般的遮遮掩掩,难不成宁王爷便是昨夜那般要杀了自己的人么?
不知为何,一想到了这里,池碧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阵失落落的,她心里总是觉得,宁王爷不该是这样一个人的。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忽然说道,“若是没有证据,就是心里怀疑,也是无用的。更何况,宁王爷高高在上,就是有了证据,我们也没有法子。”
虽说不知道慕染忽然说出了这样一番含糊不清的话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而这般消极的想法池碧自然是不会有的。她定了定神,却是说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定然是要知晓宁王爷究竟是有没有受伤的,毕竟,他无端造访,说不定就是想要打探一番我们究竟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般想着,池碧的眼里忽然只剩下了笃定的光芒来,而池碧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忽然是光芒大盛,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了。只是如今那江三娘的尸首不在衙门之中,慕染纵然是要验尸,却也是去不了的,再者,荣宸带回来的消息,如今宁王爷在越城之中所购置的一处府邸,却是戒备森严,想来,这一回。这个宁王爷,在越城自然是又长住的打算的,而若是想要知道江三娘死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定然是要瞧过了她的尸体才是知道的。而为了这件事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池碧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要先潜入了宁府之中再说,这般想着。等到了晚间,她却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宁王爷府之中,虽然说身上的伤因有了慕染的神药的缘故,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荣宸自然是担心着这个丫头的安危的,说什么也要陪着这个丫头过去,而便是池碧拖住了宁王爷的时候,慕染刚巧能趁着这个时候为江三娘验尸,这件事情说起来轻松,不过真正地实践起来,却也是极其地不容易的,只不过事情既然是落到了慕染的手里,那自然也是再简单不过了。
而当府上的小厮通报了下人说是如玉医坊的池碧姑娘来了的时候,黑漆漆的屋室之中,宁王爷的声音却是有几分欢喜的,“请池碧姑娘在正厅里稍坐片刻,本王即刻就来。”宁王爷说完了这句话又噤了声,而那通报的小厮望着昏暗的屋室,只觉得有几分疑惑的,不过自然是王爷的吩咐,他自然也并不多想,只是急匆匆地去请了池碧姑娘来,而那一来一往速度之快,就是池碧也没有预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般就成了的,想着或许这宁王爷或许还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毕竟,若不是那时她烫伤了王爷,想来,如今那伤口该是愈发严重了吧,池碧一想到这儿,就不由得担惊受怕起来,只不过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一想到了这里,只得是硬着头皮进了这宁王府之中,只是出乎意料的,宁王爷不但没有露出了任何一丝恼怒的神色,看见池碧之时倒是笑容可掬,一副慈爱的神情,倒是瞧见了池碧身后的荣宸之时,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那般复杂的神色很快就烟消云散,反而是叫了二人坐下,不必拘谨。而荣宸便是在这个时候一双眼睛偷偷地瞅着外边不见五指的黑夜,想着这个时候,慕染是应该已经嵌入了宁府了吧。
荣宸想得并没有错,而慕染进了宁府,自然是比他所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不过是一缕淡淡的迷香,宁王府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而她更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哈放置着的江三娘尸首的屋室之中,好在宁王爷也是个有文化的,江三娘所处之地好在也是隐蔽通风之处,而因着调查的缘故,江家既然只不过是小门小户,如今又是没了江三娘这样一个顶梁柱,一个个早已是人心惶惶,又是胆小的很,自然是不敢来了宁府闹事的,更不要说来向宁王爷讨要尸体了去,因而这宁府比起了那衙门,还是要清静了许多的,只不过这一处屋室之外到底没有多少人,许是一个个都因着晦气的缘故,一个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慕染的迷香浅浅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