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烂醉,日上三竿后林与木三人才揉着鼻梁、昏沉着脑袋醒过来。
届时俞慕已准备好了米粥,还有一盘大包子,外加几碟咸菜。
“都醒了?醒了的话就过来喝点粥吧!”俞慕布置好碗筷,看着从卧室才走出来的三个人,“屋外盆里备下清水了,洗把脸先!”
林与木、钟光、陈度排着队往屋外走,一起先去洗脸。
俞慕现在俨然成了他们的老大,无论他说什么话,总带有叫人听话照做的威严。林与木、钟光、陈度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已沦陷在俞慕的boss光环里了,他们的本能已被俞慕精确掌握在手心。
几个人说说笑笑,和谐的吃了顿上午茶。填饱肚子后,俞慕就要办正事了。
“等下与木你去镇上衙门击鼓鸣冤去,按照我说的说辞去讲!另外,钟光、陈度你们两个也记住自己的说辞!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就是梁升干的,梁升必须死!”
林与木细心问道:“光有人证,没有物证,这怎么行!”
俞慕嘴角扯了一下:“无妨,都安排好了!”
这句话给这三个人打了一剂强心剂,钟光、陈度二人心里一抖,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俞慕接下来给三个人交代了一番话,关于彼此口供的话。交代完后,林与木率先去了衙门,击鼓鸣冤!
钟光、陈度两个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等衙门传唤,好去做人证。
钟光和陈度出了林与木家的门,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各走各的路,没走几步,陈度忽然问了起来。
“哎,阿光,你昨晚做梦了吗?”
钟光一转头,脑袋偏过来一想,惊奇道:“好像没有,你也没做梦吧!”
陈度点点头:“我也没做梦,看来这个哥哥还真有几把刷子!”
钟光裂开嘴巴笑的灿烂:“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去,现在大家都去干农活去了,再晚一点,那帮话多的就回来了!”
这话给陈度提了醒,两人也就匆匆的回家了。
林与木一路朝花集镇走,田里干活的男男女女也都看见他了,但见林与木行色匆匆,且脸上挂着伤悲。
“木头,这是哪儿去啊?”
林与木没有搭话,只望了别人一眼,就快速离开了。
到达花集镇时已经是巳时了,县太爷和主簿、师爷正在二堂后头吃午饭,一众衙役坐在二堂门边,每人端着个碗,畅聊天地人生。
林与木敲鼓的时候,这帮人聊天正聊得起兴,听到冗长沉钝的鼓声时,才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碗筷,去见了林与木。
“你敲鼓是为了何事?”衙役出来了,拉住流了一脸汗水的林与木。
林与木看到衙役,先是一把跪下,接着抱着对方胳膊,声泪俱下道:“大人!请替草民做主啊!草民冤呐!”
衙役任由对方抓着,这副阵仗,他还是头一次见。
“我不是大人,大人在二堂吃饭呢,你有什么冤屈,且说说看,我好向大人禀告详情!”
“我的爹娘、家中的租客,全遭歹人杀害焚尸,整个屋子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啊!”
花集镇总的而言治安良好,恶性案件至今不曾发生过,他们平时处理的问题无非就是女的偷看男的洗澡、谁家的酱萝卜被偷了、小孩子被猫抓伤等生活琐事。
杀人焚尸这种性质极其恶劣的案件,已经将衙门的处理能力拉到极限中的极限了。
那个衙役听了林与木的话,吓得目瞪狗呆,等到回过神来时才说:“你、你等一下,我跟大人说一声!”
衙役跑去二堂跟县老爷说了这件事,他说的上气接不上下气,左气接不上右气,叫一帮吃饭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等事儿全说明白了,换县老爷、师爷、主簿们目瞪狗呆了。
这件事要是处理好了,那肯定是加官进爵没得跑的,这事要是处理不好,那肯定得摘乌纱帽的。
现在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挺不错的了,县老爷是个佛系老爷,没想过再进一步深造,可这案子不能不管,他一时急坏了眼。
师爷出谋划策了:“我觉得吧,这个事,老爷你不该管。把责任推给上头,上报给刑部,叫刑部派人来审查核实,咱们依旧过清净日子,这样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县太爷一听这话在理,于是升了午堂,叫林与木到堂前来说明前因后果!
惊堂木一拍,林与木跪了下来,他按照俞慕交代的说辞,开始自报家门、陈述案情。
“请大老爷做主啊!草民冤啊!”
“你冤从何来!请速速说明!”县太爷又把惊堂木拍了一下。
“草民爹娘及家中租客,一夜之间,尽遭人杀害,焚尸烧屋啊!”林与木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惨,比项羽还要凄凉。
“歹人梁升,因觊觎我家租客财物,不惜杀取人命、伪造火灾现场,一共四条人命,此等大罪,天理不容啊!”
林与木将梁升包装成杀人放火的十恶不赦之徒,他觊觎梅先生的财富,于是摸着夜前去偷财,财没偷着,反而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梁升一看行迹败露,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人杀了,烧了房子,敛了财跑掉了!
“你可有人证物证?”县老爷对这个问题看得比较重
“草民有人证,他们曾亲眼见到梁升杀人放火,幸好他们藏在暗处,这才免遭梁升毒手!”
“这么大的案子,为何今日才来上报?”县老爷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