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猛一惊醒,我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之中,密室里空无一物,正中间的天花板上,一盏油灯正摇摇欲坠……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可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我想要大声呼救,可嗓子却不能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哐当……”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砸开,一群端着锅碗瓢盆、举着刀叉的蒙面红衣人涌了进来,他们被红色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将眼睛露在外面……
“你们要干什么!”我只能在心中焦急大喊;
“放血……”
“噢!不……”
我猛地坐了起来……白色的窗帘被撩得曳舞翩翩,灯光射进房间,洒在了蓝色的床单之上。
“原来是梦!”
我瞄了一眼电子钟,上面显示着02:23分。
我摸了摸胸口、大腿,冷汗淋漓,一片湿漉漉,就如掉入了冷水池一样;我粗暴地脱掉睡袍,端起床头柜之上的玻璃水杯,水杯之中盛着满满一大杯冷开水;
从竞杀场出来后,我就习惯于睡前在床边放置一杯白开水,这样,夜半焦渴难耐时,也不至于无处寻水;当我焦渴难耐时,会产生身在竞杀场中的错觉。
我捧着水杯,在暗沉的微光中,赤身luǒ_tǐ的走到半米高的窗台之上坐下,冰凉的窗台散发而出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使我惊魂未定的心境得以平复。
皎洁的月光和灯光遥相辉映,使整个王室城一片朦胧,这是在王室城,若是在杂物镇,这朦胧月色,一定美妙绝伦,可在这乌烟瘴气的王室城,即使是仙境,也会显得龌龊不堪。
街道上的公民们正不亦说乎的齐声高歌,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唱的是什么,我想,他们唱的也许是祭灵仪式的主题曲!
尽管祭灵仪式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可王室城公民们却没有从中清醒过来,他们在回味之中翘首来年的祭灵仪式,就如吃饱喝足的畜生,躺在窝里盼望下一顿潲水一样!
刚才的梦境使我心神不宁,红色,那些被汗得严严实实的人,也许正是王母的映射罢了,她喝人血,被煮沸的人血!
我在惧意连连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血,是新鲜的?还是被冷藏过的?
据我所知,人在死亡后,身体中的血液会迅速凝固,那么,她要取血,就得让取血对象慢慢死去,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人慢慢死去呢?
我越想越怕,这种惧怕之感,犹如一股阴森的幽风,从后背袭来,再由双颊掠过,就像恶魔腐烂的、长满蛆的手指从脸上划过一样!
“天啦,我要怎样才能全身而退?”我捧着杯子愤愤地叹道。
客厅里传来了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我想,那一定是安澜澜起床找水发出的声响。
嗯,准是,因为我们的晚餐是酱牛肉!
离天亮还早着呢!于是,我便乖乖的爬上了床。
当太阳从这个如童话一般的王城升起时,我便醒了过来,我看了看电子钟,上面显示着已早上8点30分。
我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一束刺眼的阳光立刻射了进来。此时,街道之上冷冷清清,马路之上的车辆更是屈指可数,这个点,王室城公民们还在闷头大睡呢,他们是夜猫子,专门在夜幕降临以后活动,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们根本不会这么早起床。
我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打开了卧室门。餐桌上,摆满了早餐,鲜榨凤梨汁、草莓薄饼,那是我最爱吃的;葡萄酒是祖利亚的最爱;豆浆是柳环的最爱;烤鸡、蛋挞和薯条,是卫广的最爱!
安澜澜的厨艺很棒,而她也非常喜欢呆在厨房,桑野文也是如此,他说,只有厨房才能让他的内心得到安宁,所以,每天一大早,他就会过来与安澜澜一起准备早餐。
自从他俩被接来后,几乎每天早上,他俩都会起个大早,然后为我们准备早餐,我想,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
如果,祖利亚和柳环没有特殊安排,便会同我们一起用餐,我们的团队并没有因为祭灵仪式的结束而解散,相反地,我倒是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
我随手抓起一块薄饼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嗯,鲜香四溢……”我竖起大拇指,对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安澜澜叫道。
她笑嘻嘻的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片走了出来,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明媚动人。
“谢谢夸奖!”她笑着道。
只要祖利亚不在,我和卫广便不会拿他俩当侍从,我更希望我们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毕竟,我几乎从来没有深交过什么朋友!
“好渴啊!”吞下薄饼后,我立刻觉得口干舌燥;
“那我帮你倒水!”
安澜澜说完便拿起水杯,转身从做工精细的饮水机中接了一大杯凉水递给了我。
“谢谢!”
我接过水,正想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时,脑子中却隐约闪过一丝疑虑,可我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疑虑;从竞杀场出来以后,我对任何事物、任何东西都不抱百分之百的信任!
所以,直觉告诉我,这水有问题!
我将水杯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并无什么不妥啊!”我喃喃道。
“什么不妥?”安澜澜一边问,一边将刚接好的水凑到了嘴边;
不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管不了那么多了!
“别喝!”
我大叫着跑过去,一把将水杯夺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