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入伍的目的?为了实力?”
叶欢黯然叹道:“以前不懂什么叫实力,不论身份地位怎样变化,总是尽着自己的努力,让身边的一切仍如从前,我一直在维系着这种状态,然而却没想过,环境变了,人也是会变的,有的人自己变了,有的人被环境『逼』着改变了,这些改变是阻拦不住的,我以前付出努力去维系的东西,事实证明非常的幼稚可笑,该变的东西总会变,该走的人怎么也留不住……”
“这跟实力有什么关系?”
“有了实力,我才有能力呵护我珍惜的东西,我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将属于我的人和东西保护好,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外面的风急雨骤由我来承担,不论世道多么的艰难困厄,我为他们支起的天空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晴朗,这片天空,需要我用实力来支撑。”
叶欢的神情很深沉,脑海中一阵阵的恍惚。
如果当初自己有着足够令敌人忌惮的实力,沈老三还敢那样肆忌惮的把乔木『逼』走吗?
揭去文明的外衣,这个社会终究还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拳头不硬,肩膀不坚,怎能保护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沈笃智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叶欢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高胜男眼泪不停的流,哽咽道:“叶欢,你心疼他们,谁来心疼你?”
高胜男法不流泪,她为这个男人心痛着,当初宁海那个为了几万块钱耍着小手段,小心机,有着简单的烦恼,也有着简单的快乐的男人,已经不复再见了,眼前的他已不是当初的他,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仿佛历尽了千年的沧桑一般,额头添了皱纹,身上添了伤痕,肩上背负的责任更重,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被情的世事『逼』得默默扛上这些原本他不必扛的东西,谁来心疼他?
“叶欢,退伍了,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叶欢笑了笑,没回答,目光投向了外的远方,远方的天空干净且晴朗,一朵孤独的白云漂浮在天际,很近,又很远。
高胜男心头一沉,黯然神伤。
不必问答案了,身边的任何人都清楚乔木在他心中的分量,下一步除了去寻找乔木,还能做什么?
自己终究胜不了乔木,哪怕她不在他身边,自己也不能在他满满的心里挤出一丝丝的位置,这场战争,二十年前她便已完全输了。
爱情像一场情且残酷的赛跑,他在追逐着乔木,她在追逐着他,急速倒退的风景里,眼中唯一清晰的,只有前方那个冰冷的背影,想求他停下等等自己,又不忍心让他失去追逐的目标,于是只能咬着牙跟着,于是只能眼看着他奔向那个永远与自己关的前方……
高胜男眼泪越流越多。
我们都是需要心疼的人,我们都不敢流『露』出脆弱。
使劲『抽』了『抽』鼻子,高胜男抹去了眼泪,道:“什么时候走?”
叶欢笑道:“明天叫周媚帮我办一下去英国的护照,一个礼拜之内大概能动身吧。”
“我陪你去。”高胜男看着他,眼中有一份顽固的执着。
“不必了,你一个朝九晚五的条子,怎么比我还不务正业?”
“不管,我要陪你去!”
“真不用了,我去找人,又不是去旅游,你陪我去干嘛呀?”
“叶欢,你不懂。”
高胜男心中泛起尽的酸楚。
真是个傻子,我只想亲眼看着你跑到属于你的终点而已,如果找不到那个终点,只要回一回头,你会发现,有一个傻姑娘一直痴痴跟在你身后,乔木可以成为你的影子,我也可以。
看着高胜男哀怨而坚定的表情,叶欢怔忪了片刻,然后……他好象懂了。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叶欢声音沙哑道:“胜男,你不必如此的……”
高胜男一笑,举起了酒杯:“叶欢,干一杯吧,为了……分离。”
叶欢也举起了杯,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乔木,心中一痛,道:“还是为了……相聚吧。”
聚散离合,循环不爽,催老了岁月,丰富了人生。
一杯饮尽各自的相思,酒入愁肠,尽是苦涩。
正当叶欢准备转动话题,说点开心的事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欢?你也在这里?”
叶欢愕然扭头,却见穿着一身合体西装的沈睿面带微笑朝他走来,身边挽着一位穿着黑『色』晚装的窈窕美『女』,美『女』巧笑倩兮,顾盼生情,引得餐厅内数男士频频瞩目。
“堂哥,你也来这里用餐?今儿真是巧了。”叶欢短暂的怔忪之后,马上堆起满脸的笑容打着招呼。
沈睿儒雅笑道:“咱们先讲讲风度再叙,介绍一下我们身边美丽的『女』士吧,不然『女』士们会有意见的,我身边这位美『女』叫林姗,卫戍军区林参谋长的千金,你身边这位是……”
高胜男也是高官之后,自然不会怯场,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笑道:“我是高胜男,市警局的一名刑警。”
叶欢楞了一下,接着笑而不语。
官二代的圈子里总习惯将自己父亲是什么人作为自我介绍的敲『门』砖,这是一种陋习,高胜男一直看不惯,所以她介绍自己的时候从来不把她父亲是什么人挂在嘴边,再说京城这地方满大街都是部级干部,她父亲一个公安厅的厅长委实也没必要拿出来炫耀。
沈睿听到高胜男是刑警后,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