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的话貌似一辆清障车,顷刻间除去了井天荫心头的阴霾。
“对了,蓝波没事吧?”
回过神,井天荫扭头一脸严肃的望着赵轩。
“放心,你有事就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赵轩没有直接回答井天荫的话,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一脸正色的拍了拍井天荫的肩膀,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
“那这边就麻烦你,有事打电话,先走,谢了。”
井天荫简洁明了的说完,望了一眼另一端的病房,一咬牙,转身快步的向楼梯口走去……
深夜的海湾,刮起了一阵阵咸腥微凉的风,码头的石墩子上,盘坐在墩子上的一抹孤影,被周围的暗沉笼罩着,显得有些悲凉。
石墩边七八个烟头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内心溢满了该死的狂躁。
深深埋在胸前的脑袋被宽大的风衣帽遮盖着,衣摆被他压在身下,海风吹来,钻进敞开的衣襟,将他背后的衣服吹得鼓了起。
借着微弱的星光,远远望去,真的好似被放置在石墩子上的塑料袋,随时都有被风刮跑的感觉。
嗡……
或许是同一个姿势摆的太久,累了吧,男人微微的坐直身体,指间夹着的,也不知是点着的第几根烟,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浅波涌动的海面。
他开始有些烦躁,不住的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时针滴答滴答在表盘上跳动着,原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晚到,可就在这时间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陈‘嚣张’的马达的嗡嗡声。
待摩托艇稳稳的靠在码头,石墩子上的男人噌的从上面蹦了下来。
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时间,分毫不差,可见这个男人是个即骄傲又极度自以为是的人。
“舵爷。”
在男人下船之前,井天荫走了过去,微微的对着他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去扶了一把准备下艇的男人。
借着星光,男人略带岁月痕迹的容颜终于暴露在了人前。
墨色的浓眉下一对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慈父’般光芒,典型的国字脸,鼻翼旁边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嘴唇微扬,笑得很是温和。
身躯矫健而又挺拔,从背后看,怎么会也无法想象,他会有一张五十岁的脸。
“那个女人解决了?”
舵爷在码头站定,声音沙哑,低沉的问着眼前毫无表情的井天荫。
“抱歉,没能一枪毙命,不过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井天荫的话语中带着些歉意,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哈哈哈,别纠结,必定我也只是怀疑,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特意出现的都无所谓了。”
男人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愣,将手搭在井天荫的肩膀上,朗声大笑着。
在男人走到身边前,井天荫拉起了被扯到下巴上的口罩,身体向右转了转,脸正好面对着海湾后的椰树林。
“疯子,目标的样子可以看清了……”
水蛭的话还没说完,冯刚就将他手里的高倍望眼镜一把夺了过来。
“这个人在整容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蜥蜴紧紧的盯着前方,轻声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