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过河不急,小生有一事不明,在下明明穿的是书生服,道长为何不喊我为居士,却要喊我为道友?”
中年道人抚须大笑:“哈哈,你那背后的书箧刻的乃是贵宗独有的符箓,前为《辟邪符》,后为《诛鬼符》,左为《祛煞符》,右为《安神符》对不对?”
钟白平静的点了点头:“没错!”
中年道人趁热打铁,急声又问:“贫道再问你,你是不是我那悟阳师叔的亲传弟子?”
钟白这次却是一愣:“你知道我师父?”
“当然,三清弟子遍天下,天下玄门是一家,而且你我师门之间更是有大渊源,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贫道再啰嗦一句,你这次来这枯井林是做出师任务,是也不是?”
“呀,师兄你说的太对了,不知道师兄如何称呼?”钟白亲热的喊起了师兄,只是他的右手却慢慢后探在书箧中掏出一个通体洁白的羊脂玉,掂了掂轻轻的放入了衣袖中,这些动作都有树叶遮挡,中年道人是看不见的。
中年道人温和的笑道:“师弟你叫我渔道人就可!”
钟白正了正背后的五符书箧:“师兄啊,小弟还有一事有些闹不明白,为何师弟刚才洗手时,这里是一条小溪,但是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变成了一条大河?”
渔道人叹了口气:“师弟你有所不知,这小溪虽然窄,但却是叫作金鲤河的,至于为什么涨水,因为这河水地下有一条水势汹涌的暗河,每到亥时就会如涨潮一般涨水,直到涨到三十三丈才停住,而且需要到了明日寅时才会慢慢退却。
所以,这枯井林中的人与生灵,在亥时至寅时这个时间段需要过河就得坐船,如不坐船只要踏入水中就会被那鲤鱼精吃掉,你看看这些都是需要渡河的生灵。”渔道人说完一闪身,其背后或蹲或站着十几只野猫、黄皮子、狐狸、刺猬等小兽。
钟白沉吟了几秒钟后,淡淡的问道:“师兄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又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做这金鲤河的摆渡人?”
渔道人闻言一愣,随即脸色一沉:“师弟说的好没道理,你能来这枯井林中做出师的任务?师兄我就不能了?再说我做这金鲤河的摆渡人已经做了二十年,云州的道友哪个不知?诚然,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也是为了修德行善,广积善缘,早日达到道法化境,但能坚持二十年,哪个道友见了师兄我不夸赞一句?”
钟白忙一脸歉意的站起身子拱手施了一礼:“是师弟错怪师兄了,师弟不该质疑师兄的!”
只是钟白心里已经断定这所谓的渔道人不是什么好鸟,第一,要是他在这金鲤河做摆渡人做了二十年又认识师父,师父肯定会跟自己说的。
第二,这渔道人说林中的人与生灵需要过河纯属扯淡,狐狸、黄皮子、刺猬这些有灵气的动物要过河还能说的通,但是这鬼地方有人会过河?
第三,这家伙出现的太过诡异,无事献殷勤者,必没有什么好事。
渔道人这时已经把渔船摇到树下,仰面而立笑呵呵的道:“师弟说哪里的话,快下来吧,早早完成宗门大考,也好回去与悟阳师叔交待!”
“成,师兄让让别砸到你!”钟白说完轻身一跃稳稳的落在的船上,“师兄,开船吧!”
这时的渔道人却是不笑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开始摇撸,现在金鲤河的河面已经快涨到五六十米,渔道人的船艺还不错,浪花飞溅中,船行甚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河中央。
金鲤河现在的水势湍急,浪头一个接一个,把这艘小渔船撞的东倒西歪,但是这么紧迫的时候,渔道人却低着头不动了,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师兄你怎么了?”
渔道人慢慢的抬起头用诡异的声音问道:“师弟,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钟白早就知道这渔道人不是个好东西,为了逗逗他,却是装作大骇道:“师兄你为何如此说?难道师兄在骗我?”
“哈哈,悟阳老杂毛毁了本尊的肉身,现在我吃他一个傻徒弟不算过分吧!”渔道人狞笑着变了,白白胖胖的脸不断的来回扯动,眼睛眉毛乱成一团最后化作一个狐狸脸。
等了两三秒,他的四肢也起了变化,手脚都成了兽爪,露在外边的胳膊也是毛茸茸,一头站着的高大狐狸穿着一身道袍,这场面很是违和,而且这大狐狸身体有些发飘,看样子是个妖魂。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钟白哆哆嗦嗦的直发抖,脸色煞白,好似恐惧到了极点。
渔道人见到钟白的“怂样”不由得仰天长笑,狐狸脑袋口吐人言:“要吃,要吃,就是要吃!”
“吃你大爷!看我伏魔金砖的厉害!”钟白掏出准备好的羊脂白玉对着渔道人打了过去。
渔道人大惊:“什么?悟阳老杂毛竟然把这宝物传给了你?”话还没说完,渔道人已经弃船而逃,这妖魂在半空一顿看袭来的乃是一个子,不由得恨声道:“不是那金砖,你这小杂毛竟敢骗我!”
“棍来!”
渔道人手中的木撸随着自己的声音化为一根熟铜棍般的兵刃,抡圆了对着玉就来了一记棒球本垒打,砰的一声后,玉被打碎,接着渔道人潇洒的跳回了渔船,从逃跑、到滞空、到击,再到最后回船,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好不潇洒。
“好,师兄漂亮!”钟白用力的给渔道人鼓起了掌。
渔道人懵逼了:“你,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