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如墨夜,杀人放火好时机!
择日不如撞日,夜探厉家就在此时,拒绝了潘安一起来的请求,又拒绝了潘安聚集手下来厉家踩盘子的建议!
踩盘子?不需要的,反而更容易打草惊蛇,像厉家这种豪门世家,不知道有多少耳目,一个不注意,就死无葬身之地!
厉府位于云州北城,整座宅子坐北朝南乃是一个“猛虎卧丘”的大风水局,府门是虎头,院落包括府墙都不是横平竖直的,而是弯弯曲曲的虎卧山丘状,虎尾处更是大手笔,直接引了府外的一条清水河到府中来。
此时的钟白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的隐身在一处进士牌坊上!
远远观去,厉家整座宅子真如一头绝世猛兽趴在地上,府前那两盏巨大的风灯就像是巨兽的两只眼睛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气势着实有些骇人。
云州城乃是府城,是没有宵禁的,但这大晚上的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晚秋了,夜里寒意十足,没有什么要紧事都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呢,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也都是缩着脖子紧着衣服,走过厉家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生怕惹上麻烦。
“铛铛铛”
更夫的铜锣响起了,敲了两下半后高喝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半就是晚上十点多一点,这个时代不比后代的夜生活,差不多都该睡了。
“进府!”
还未等腿动弹,钟白又停了下来,几只牛油火把沿着厉家的府墙在远方慢慢移来,钟白没有黑夜视物与白昼无异的夜眼,只能等这队人走进了看。
原本以为是什么巡警,哪知道却是一队护院,借着火把光亮望去,这队护院后背上皆绣着一个大大的厉字,胳膊上缠着红绳,人人挎着钢刀背着硬弓,有的更是拎着机头大张的镜面匣子。
看到这里钟白暗骂一声:“直娘贼,这厉家的安全意识还真他娘的高,巡逻都巡到府外来了!”
“好,你们巡你们的,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的是功夫等!”
这时候钟白反而不着急了,在牌坊上平心静气的等了起来,一个小时过后,钟白算出厉家护院的巡逻时间,二十分钟一队,一队十人,每队必有两人带着盒子炮。
“这样倒是得小心了,自己不是那钢筋铁骨,两把盒子炮交叉射击,枪法稍微精准一点足够把自己轰成渣了。”
等又一队护院过去后,钟白轻轻一跃,下了足有八米半高的进士牌坊。
钟白的轻身术说是稀松平常有些过了,但比起师父来,顶多算是刚入门,要是不借住外力,厉家这六米半的高墙,还真不好上,墙面上镶满了锋利的铁刺与三角玻璃片。
钟白早就做好了装备,把肩上的精钢爪卸了下来,这是潘安给的,潘安的巡长不是白做的,街上小偷小摸的,坑蒙唬骗的,放高利贷的,牙行的,镖局的,三教九流都给潘巡长的面子,这精钢爪就是潘安在一飞贼世家弄来的,不是这几日而是足有两年多了。
交给钟白后,钟白花了一个小时才算运用熟练!
“呼……”
吐出一口浊气,钟白捏住绳索轻抡,爪子飞出后精准的抓住了一处檐角。
拉了拉绳子,感觉没问题,接着钟白双腿微微下蹲,随后一跃而起,脚尖轻触墙面,急速踩墙而上,到了那些铁刺与玻璃处,一个旋身,很是轻松的上了厢房的屋顶。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入院,因为钟白不知道厉家这种大户人家到了晚上会在墙下放些什么防贼的东西。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钟白听师父说过一件秘闻,那是明朝万历年间,云州三百里外的阳州曾有一位名气甚大的飞贼叫做“阴风鹫”!
这阴风鹫是一个孤儿打小被山中异人收养,传了一身神鬼莫测的真功夫,二十岁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他的最高纪录是十天内连盗阳州三府十七县,二十一次入钱庄、当铺、镖局、富户中盗宝无一次失手,要不是他自己喜欢在墙上用鸡血印留名,官府根本就查不出事情是谁干的。
但这阴风鹫有个怪癖就是喜欢藏宝,什么古玩字画都是爱之如命,所以他盗来的东西从不出手,当然他也不缺钱。
如果他及时收手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但这阴风鹫对古玩宝贝就像上瘾一般,根本没个够,只恨自己宝库中宝贝不够多,说白了就是贪心,贪得无厌,用前世的话说就是对宝物的追求是病态的。
有一次他听闻一件事情后,心中又发痒起来。
原来阳州有一致仕巡抚,家中藏有一尊御赐的唐代玉佛,此玉佛高一尺,用整块的蓝田玉雕刻而成,晶莹剔透美轮美奂,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
因为蓝田玉为多色玉,这尊玉佛却是通体洁白无一点杂色,传说就是武则天也是爱如珍宝的。
多次踩点后,阴风鹫决定在中秋节这天夜里动手,在这一天,所有的大户人家都会犒劳一下仆人护院,护院需要换班去吃酒,所以这一天的护卫级别会降低很多。
按说天时地利之下,阴风鹫又是个独来独往的飞贼,此前也没有走漏任何风声,但这次却是折了。
只因这巡抚手下有个管家乃是大盗出身,被这巡抚捉了之后,巡抚爱其义气就收为了手下,这大盗捡回条性命也是对巡抚感激万分,一直跟随巡抚二十几年,就是巡抚致仕也是跟其回了阳州老家。
大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