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闻言,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声斥道:“糊涂,师父是宗主,说能就能,你考不过还可以重来,命可只有一条,人死一切皆休,那是没办法重来的,你师父我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岁了,你让我上哪里再找衣钵传人去?”
见师父有点发火,钟白马上换了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从容说道:“师父勿怒,徒弟只要想跑,量那些林中小妖小鬼也奈何不了我,只是碰到那鬼王、妖王的就不知道了……”
“不要妄自菲薄,小心归小心,但对自己一定要有信心,还有一点,这林中的鬼魂只要不求救,你就不能单独去救,一定要记住!”
钟白眉头一皱有些不理解:“师父那这又是为什么?徒儿此次不就是为解救那些冤魂而去?”
“天机!”
老道笑了笑,用一副莫测高深,神秘兮兮的表情结束了对话,摆摆手出门而去。
“多带些吃食与清水对你有好处,馒头烧饼一类的主食就行,一定要自己做,越上心回报越大,师父今日就不回来了,记得下午六点前一定要进入那片乱葬岗,七点前务必踏入枯井林。”隔着观墙,老道的声音传了进来。
“徒儿记着呢,可是师父啊,徒儿去那么凶险的地方,您就放的下心?您也说了命只有一条,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您可真就没有衣钵弟子了……”
钟白一脸笑意的隔墙喊了一句,心中暗暗数着数字:“一、二、三……”当数到六的时候,果然,老道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哼,师父当时的出师考验可比你这危险十倍,小小一处鬼林,你就偷着乐吧,再说我家小白乃是意志坚定,福缘深厚的,师父对你绝对有信心,听戏去喽”
钟白闻言脸色一变:“师父等等,能不能把您的万相剑给徒儿防身啊?
您的那块很牛很牛的金砖也行
好了,您给徒儿一张五雷符总可以吧?
不是吧……五雷符也不给?”
钟白现在是真着急了,看样子,师父这是一点助力也不想给自己啊,刚才自己是吹牛,就自己这三脚猫的道术去那处鬼林能活着出来?别说别人,就连钟白自己也不相信啊!
一边喊一边跑,待钟白追出去一看,师父早就没影了,钟白重重跺了跺脚,又拳掌相击懊恼道:”完蛋了,看来这次出师大考,只能是靠自己了。“
带着满腹心事回到院中,钟白愁眉苦脸有些失神的往屋中走去,“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靠自己?”
刚走了三五步,他又停住了脚步,抬头在院中环望一眼,此刻朝阳初升,晨露未干,院中绿竹苍翠欲滴,桃树枝繁叶茂,微风轻拂面,带来阵阵桃果香,钟白闭上双目静静的在院子中呆了片刻,心情为之一畅,压力与忐忑也为之一减。
“我还就不信了,想我钟白也是一身武学十几个汉子近不得身,更是打小习练道术,虽然学的一般般,但小鬼小妖见到自己也是闻风丧胆,遇见大鬼大妖?道爷我跑还不成么?《神行符》呢,好像上次去城外十里铺看戏还有一张没有用完,对了我得去找找。”
钟白嘀嘀咕咕的走进屋内,不一会的时间却是喜笑颜开的拎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木制书箧走了出来,望着手中的书箧钟白乐了:“有这宝贝,要什么神行符啊!”
书箧就是可移动背着的书箱,但钟白这件书箧与普通的书箧又有些不同。
首先制作书箧的材料乃是上好的千年赤檀木,这种木头乃是云州特产,坚硬无比,堪比金石,现在百年树龄的赤檀木都已经万分稀少,千年的想都不要想。
在书箧四周更是雕刻着道家的四种正宗符箓,前为《辟邪符》,后为《诛鬼符》,左为《祛煞符》,右为《安神符》,在遮阳挡雨的顶端油布上更有一副太极图栩栩如生,好似实物一般。
从钟白的小心翼翼来看,这书箧绝对是个宝贝。
“开工!”
把书箧轻轻的放在地上,钟白轻手轻脚的在书箧中取出一把紫砂壶以及一块古砚台,随后他站起身子在脚踏车上把朱砂、雄鸡血、黑狗血、松烟墨锭取了下来。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三遍,没有遗漏的东西,钟白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制“双血朱砂墨”,这是写《通幽敕令》必不可少的,也是自己出师大考必备之物,一定要弄好!
朱砂又称赤丹、辰砂、丹砂,半成品为块状,成品为粉末状,色泽红艳,书写绘画后经久不褪,乃是开运祈福,绘符作画不可缺少的东西,怕商贩掺假,钟白买的是半成品,需要在捣药罐中用药杵捣碎才可以使用。
钟白取了三小块朱砂放进了捣药罐中,然后屏住了呼吸,再用左手紧紧捂住罐口,才慢慢的敲打起药杵来。
朱砂有毒,进入眼睛会疼痛流泪,鼻子吸入过量也会恶心、呕吐,要是吃多了可是能要人命的,一点也大意不得。
朱砂捣碎后大约有两钱的分量,钟白全部倒入了紫砂壶中,壶中底部有像是百年陈酿一般的浓稠酒水,这是师父留给自己的,钟白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成分,只是闻着味道还不错,待朱砂粉末进入后,不一会就变为半壶如血水般的红液。
钟白点了点头,虽然比不过师父,但自己这一步做的还不错,及格!
放下紫砂壶,钟牛皮纸,在古砚台中加入清水开始研墨,这墨锭乃是出自越州沈家,沈家是千年制墨世家,墨锭的品质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