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楠来说,伺候夏渊笙吃饭喝水倒是没什么困难的,不过纪楠以为她会很纠结的更衣沐浴,夏渊笙竟然放过了她,他竟然自己动手更衣沐浴,早上也只需要纪楠打一脸盆水给他,他就能自己洗脸。
这对夏渊笙来说,绝对是一个突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麻烦纪楠,一想到纪楠要帮他脱衣服,他就有种从心底爬上来的痒。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次纪楠为他更衣的场景,他害怕这样下去会失去控制。所以他就这么放过了纪楠。
民安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因为吴湾湾不喜欢民安这么一个外表为男人的人贴身伺候,所以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让民安去做,有时候她也会让有空的纪楠去做。所以民安就完全闲了下来。他对吴湾湾的印象也更好了,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么好的主子啊!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互换奴仆的决定,让夏渊笙跟吴湾湾都变得更加独立自主起来。
又经过了几天的前行,夏渊笙跟他们相处地越来越融洽,君王的架子跟威严已经消磨地所剩无几了,除了他真的生气的时候,才会又外露出那种慑人的霸气。
这天,他们在一个小镇的酒楼吃午饭。
“滚滚滚!都滚出去,不要在我家门口,要饭的滚远点!”掌柜地忽然跑了出去,推着在门口驻足的乞丐
“老爷。这些乞丐。。。”辛权看着被赶出去的那些人,穿地脏乱破旧,手里还拿着木棒。还有几个小孩子,这群人,少说也有二十个。
“掌柜的!”夏渊笙叫了一声。
“唉,客官,有什么吩咐?”掌柜的立刻收起了凶相,笑嘻嘻地走到了夏渊笙跟前。
“这些乞丐都是哪里来的啊?”
掌柜的还以为是这些乞丐打扰了夏渊笙他们,生气地朝旁边啐了一口口水:“客官别生气。我这就让小二把他们都赶走。”
“我是在问你,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里经常有乞丐吗?没让你赶走他们。”
“哦,是,是。这样子一群群的乞丐出现已经有一个月了,都是从江州那边来的。听说是那边闹瘟疫的时候逃出来的,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瘟疫啊!”说完,还嫌弃地看着门口,想要确定他们都走了。
“已经一个月了?”夏渊笙自言自语着,然后看着朱白术。
“别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治疗瘟疫的,那些人想往哪边跑,他可管不着,“不过看他们刚才的眼睛跟皮肤。应该都是没有得瘟疫的,只是为了逃避瘟疫而已。”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去?瘟疫不都已经都治好了吗?”夏渊笙又问。
“唉,听说常州跟江州都还隔离着呢。这段时间谁都进不去,要知道,大家这段时间都不想往那边跑。”掌柜的解释着。
“掌柜的,你去让那些人进来吃饭,他们吃的饭钱,都由我来付。你要是觉得他们身上不干净。那就让他们进院子里去吃,这样也不打扰到你店里的客人。”
掌柜的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这些难民可都饿着呢,肯定能吃很多东西,既然面前的这位爷要给他们付钱,那他很乐于做这笔生意。
“好咧!我这就请他们进来!”掌柜的乐呵呵的就跑了出去。
夏渊笙给辛权使了一个眼色,辛权就起身跟掌柜的一起过去了。
“朱白术,你如实跟我说,江州的官员如何?”夏渊笙此行除了散心,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灾后的复建如何。江州是瘟疫的发源地,常州是江州的附属,也是江州的中心,朱白术跟夏绪炎上次去的,就是常州。
“不错啊,很听话。”他是奉了圣旨的太医,那些官员能不听他的话么!
“可却不是好官。”夏渊笙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些难民只是冰山一角,越往南,肯定是越过难民。
“老爷,别去想这些了,来,吃点菜。”吴湾湾为夏渊笙夹了一筷子肉,可是夏渊笙动都没动。
纪楠很想说,灾后的重建比治灾要难得多,这是常理,只是她不能说,不能让夏渊笙发现她会太多东西。
辛权很快就从难民那边打探到了消息,走了回来,满脸的凝重。
因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吴湾湾也没心情吃东西了。
“他们说,江州官员腐败,贪污了皇上拨下去的欠款,又觉得瘟疫已经结束了,所以就开始大兴土木,根本不在乎难民的生活。他们是在瘟疫前就出来的,后来听说瘟疫结束了,就想回去,可是发现已经回不去了,他们的土地已经变成官家的了,而且官兵还用隔离的借口,把他们驱逐了出来。能找到亲戚的已经去投奔亲戚了,年轻力壮的也去外面打拼了,就剩下老弱妇孺一路乞讨。”
夏渊笙听完,捏紧了拳头,这天下虽是他的,但还是有太多地方他管束不到。
“那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吴湾湾问,“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吗?”
“其中有几个说要上京告御状,但是大多数还只是想去京城乞讨,因为京城富人多,说不定就能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婆子。”
“简直胡闹!”夏渊笙的拳头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吓得隔壁桌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啊!”朱白术安抚着周围的客人。
“老爷,不要动气。”吴湾湾拍着夏渊笙的后背,为他顺气,“不要为这种人气伤了自己。”
“老爷,再过七日,就可以到达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