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变成酒红色睡裙,老姜坐在旁边,“快换上,我都困了。”
唐鹤飞也困了,昨晚睡不踏实,随着老姜打哈欠。
杜泽尔懒得接茬。唐鹤飞认清每晚上刑的现实也不再扭捏,反正这一会儿忍忍就过去了。
还是落在身上能滑到底的料子。比之前那件更能看出身材,唐鹤飞将胸前的几朵花往中间镂空的地方拽两下假装放松地走出来。
杜泽尔没看也没有评价,对老姜说:“妈,你该睡觉了,这该换的也换了,该折腾也折腾完了。”
老姜笑道:“儿子你着急了?”
杜泽尔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姜的开放?他一看弄巧成拙了,将错就错好了,“嗯。”
唐鹤飞转身跑回屋去了,脸色比睡裙颜色浅一点。
“看这丫头害羞的。”老姜笑着进屋去了。
唐鹤飞躺在床上忍受着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想等一阵换熊睡衣。
杜泽尔隔着门告诉她:“你关灯睡觉吧。”他要尽量让晚上的独处时间缩短,就算用一面看手机思绪一面乱飞的方式也要减少同床的煎熬。
唐鹤飞躺在没有床头柜的一边,给杜泽尔留下最暗的灯光。瞪一会眼睛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快睡着。
杜泽尔进门时轻手轻脚怕吵醒她。酒红色裙角在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更深沉了些,杜泽尔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那颜色,停在半空。
唐鹤飞猛地睁眼。意识昏沉又迷蒙,不记得屋里还住着一个男人。似乎是意识的侵入者,或是私闯民宅的蟊贼,觉得自己陷入危险。
随着“啊”一段尖细的长音,左邻右舍被叫醒大半。老姜前来敲门,“怎么了丫头?”
唐鹤飞知道自己在一个男人身边放不下防备,顺口说:“虫子爬我脸上了。”闭上眼大口呼吸。
杜泽尔停在半空的手转移到耳朵上,被唐鹤飞的声音震得不轻,也因她的戒心受到些打击。
“要不要吓成这样?”
“意外而已,睡得迷迷糊糊的。”
“我给你唱摇篮曲啊?”
唐鹤飞看他一眼,“再开玩笑踹你下去。”
“明天找时间告诉老姜好了。”杜泽尔沉吟一下说。
唐鹤飞闭着眼睛像在梦呓,“她会不高兴吧。”
还惦记别人高不高兴呢。杜泽尔觉得唐鹤飞真是好笑,自己再受煎熬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是顾忌老姜的心脏病吧?
心中有一种感情在发芽。
杜泽尔的起床时间回到早晨,与老姜一起出门。
老姜单刀直入,“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话一出口,杜泽尔一惊。
“惊讶什么,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杜泽尔想想两天晚上白白煎熬了。
“但是那丫头确实漂亮啊,人又好。你要是真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都没有那么好的福分,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此话一出,杜泽尔又惊。
“我早听说你和男的在一起,惊讶什么?你想想你那么多年没交过女朋友,加上别人胡乱猜测的一些话,我们能不乱想都不行。而且你本来也娘。”
杜泽尔想想他们没有直接问过自己,有点感激他们。除了老姜总爱拿他同学的谁结婚、他同学的谁生娃来敲打他外,也并不算真正给他多大压力。但是重点在最后一句。
“妈,我哪儿娘了?”
“家是你布置的吧?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把家里弄得这么浪漫的?”
“那我看球赛、军事节目你怎么不说?”
老姜秒答,“那是为了掩盖你娘的本质。”
被亲妈说娘的感受不好形容。杜泽尔沉默着想:不如好好低头看看街边卖的河鲜新不新鲜。
“你对飞飞丫头怎么想的?”老姜又开口。
“动物房客”四个字在开口时收住了。“没什么想法。”杜泽尔小心地拎起一只螃蟹。
谁知老姜话锋一转,“你要是娶不回来那丫头,就卷铺盖走人吧。我们认飞飞做干闺女,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货?”
杜泽尔躲开老姜伸向他耳朵的手,螃蟹从手里滑落。老姜对唐鹤飞满意到要把他这亲儿子逐出家门了,“妈,我爸那边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告诉他一声飞飞丫头的事,然后你就可以回家搬东西了。”老姜说着还剜他一眼。
强制执行,低估老姜的执念了。
杜泽尔说:“妈,那先别告诉她你知道真相了。”
老姜一听乐了,“这才是我儿子。”
似乎上套了杜泽尔习惯了。也就是说之前面临的问题还没解决。杜泽尔想想今晚老姜还要唐鹤飞换第三套睡裙躺在他身边,想反悔。
“对了她把银行卡还给我了。”
“我就知道那丫头肯定不贪财。”
对啊,她连密码都记不住。
老姜真把唐鹤飞当亲闺女了,杜泽尔挑螃蟹,老姜问唐鹤飞爱不爱吃;杜泽尔买牛肉,老姜让他多买多给唐鹤飞做着吃,说唐鹤飞太瘦了;杜泽尔买水果,老姜说别让唐鹤飞吃太多榴莲,容易上火。
唐鹤飞没在家里吃过榴莲,杜泽尔并不知道她爱吃。他问老姜:“妈,你记得我吃榴莲不?”
老姜想了一阵,“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只有飞飞一个闺女。”
杜泽尔没买榴莲,理由为:怕它对室内空气杀伤力太大。
母子俩买完菜回来唐鹤飞已经起来一阵,简练的牛仔裤和挽起袖筒的长袖小衫,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