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如愿以偿的被带走了,在大龙村的绝大部分乡亲们仍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在谢兴洋等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
为啥?
因为他根本不用公安动手,车门一打开,自己主动就坐了上去。
而且,面带微笑。
“这怕是个傻子吧?”谢兴洋坐上自己的大奔时,还情不自禁地吐槽了一句。
今天的任务大抵已经完成,又抓了一个狠人——至少是连马开山都唯命是从的家伙。他现在还有要紧事,得马上回趟县里,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边的移动信号实在太差,就算能找到信号,听到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按照他们的策略,不断挑衅大龙村的村民们动手,然后一天逮他几个,大龙村毕竟就那么二三十户人家,等将那些刺头全部逮光后,剩下的老弱妇孺能有什么用?
等油井开钻了,再把他们放回来就是,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就算不服气,又能怎样?
敢闹事,那就再抓一次。
长此以往,不怕他们不服。
可为什么讲好的计划又不实施呢?
难道就因为一个臭教书的出面,便把人给放了?
那丫的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自己上百万的租金白交了?以后50的税收分成不要了?
偌大的一片荒漠呢,连专家都说了,底下的藏油量都算得上一个小型油田了!
谢兴洋多少显得有些气愤,感觉县政府那边办事太不靠谱了。
“你到底是谁呀?”警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公安同志,扭过头来蹙眉询问。
他本有意给对方带副手铐,但手铐都掏出来了,却犹豫一下后又塞了回去。
一是感觉没有必要。因为对方太配合了,配合得有些不合常理,不喊、不骂、不跳、不急。坐在后座上像颗铁蛋一样,安逸的很。
二是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先前他可是明明看到的,那辆黑色猛虎大帅就是这个人开的,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从骨子里都透露着一副高贵,明显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绝不可能是大龙村的村民。
“重要吗?”李亚东淡笑着说,“你们反正是为那个谢老板办事的,我扔石头砸了他一下,他要抓我,你们照办就是。”
“你……别胡说!我们可不是为他办事的,我们是人民公安,为党和国家、为人民办事。”年纪约莫与李亚东相仿的年轻公安,红着脸说。
“呵呵……是吗?”李亚东丝毫不掩盖表情中的讥笑。
“你……”年轻公安的面色更红了,连声道:“我们也是服从上级领导的命令,保护外来投资者的合法权益……”
“行了,你跟他说这些东西干嘛?”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开车的中年公安打断。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多少还带有些正义感,另一个就是混迹已久的老油条,早已习惯了随波逐流。
他们不搭腔,李亚东也乐得自在,甚至感觉有些兴奋。
公安局的羁押房,嗯,不错,再不体验一把,这辈子估计也啥机会了。
李亚东睡一觉醒来,县公安局也就到了——主要早上确实起得早,这进城关的路又一颠一颠的,像个摇篮一样。然而他是睡舒服了,却把两名同车的公安直接搞无语了。
见过心大的,但还没见过这么大的!
上了警车,还有心情睡觉?
“不必麻烦,告诉我要把我关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就行。”
走下汽车时,年轻公安约莫习惯了,想过来拉扯李亚东,而李亚东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淡淡地说。
他虽然想过来体验一把蹲号子的感觉,可没有真被当成犯人的思想觉悟。
年轻公安楞了一下,被吓到了,刚才那个眼神,虽然并不凌厉,而且对方也没放什么狠话,但他却从其中读懂了一丝深深地警告意味。
仿佛只要自己敢上手,就会惹下滔天大祸一样。
‘真是……邪了门!’他心想。眼前这个家伙太古怪了,所有的行为都不合常理,而老话不是说了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对方如此配合,罢了,索性他也懒得去招惹什么未知的麻烦……
是的,麻烦。
此时此刻,他有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带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一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县级的公安局,特别是这个年代,建设还是比较落后的,说穿了就是三栋楼房外加一个大门合成的一个院子。
羁押房在左侧的楼房,三层,走进去是一条廊道,两旁如同切豆腐一样,被分割出许多四四方方的铁笼子,大多都空着的,不过也关了十来个人。
类似格局的地方李亚东曾去过一个,就是美国波士顿的警局羁押室,但中国这边羁押的人,可要比美国那边的安分得多,见到公安出现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就差没有稍息立正了。
“进去吧。”年轻公安将李亚东带到一间空笼子外,打开铁闸门说,“你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你清楚,一是故意伤害他人,二是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现在当事人要告你,所以你需要在羁押房里待到开庭审理,当然,你也有权利聘请律师为你辩护。清楚了吗?”
李亚东点点头,却是没有回话,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
弄得年轻公安又是一脸懵逼。
就感觉这家伙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一样!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