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众老男人商业互吹了一番后,路易斯邀请李亚东进入一间包厢。
李亚东心知肚明,这老头请自己来绝不是喝酒这么简单,示意齐家兄弟在门外等候,踱步与他走了进去。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房门关起后,与外面好像是两个世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路易斯俩人。
路易斯邀请他在美式真皮沙发上落座,给他倒一杯与之前同样的酒水,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李亚东知道,该入正题了。
“李老板,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你怎么想到在苏联开银行?”
想探老子的底细?
没门!
李亚东淡然一笑,反问道:“那路易斯先生你呢?你为什么又跑到苏联开银行?你应该是美国人吧,美国在北美洲,苏联在欧洲,这可是跨越了半个地球呢?”
路易斯也不介意,人老成精的主儿,呵呵笑道:“我啊?很简单,一个新兴资本市场的开辟,必然存在机遇,再加人苏联又是世界两大超级国家之一,我当然不会错过。”
“是吗?”李亚东看似不经意地说,“但据我了解,路易斯先生可是第一批来到苏联的私人银行家,而当时苏联关于资本主义市场的政策应该还没落实。难不成,你有什么内幕?”
“当然。”
“嗯?”李亚东微微一怔,实在没想到对方回答得这么干脆。
他原本有些猜想,但讲道理,对方就算有内幕,这种事情,应该也不会随便对外人说吧?
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初次见面,就被哥们儿的魅力所征服,准备拜个把子什么的?
不可能!
事情有些蹊跷。
李亚东摆出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让他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打算还是先静观其变,少说点话。
“李老板,你看,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回答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路易斯笑着说。
还真是个一分钱亏不肯吃的老狐狸。
“我的原因更简单。想必路易斯先生也清楚,原先我是来这边搞贸易的,突然发现苏联政府有构建资本市场的想法,而且还开放了银行执照的申请,这样的好事情,岂能不玩一玩?你也知道在你的国家、包括我的国家,想要申请到一张银行执照有多难。”李亚东抿了一口来自法国波尔多庄园的红酒后,淡笑着回话。
“李老板没有说真话。”路易斯笑着摇头,同样提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喝的是产自意大利的威士忌。
不是李亚东给自己涨脸,他感觉这些高端酒水应该是他的,这家酒店很可能是从他商行里进的货。
因为在他开始倒腾高端商品之前,这些玩意儿在苏联的酒店里是非常罕见的,都是特权人士的酒柜珍藏。
“哦?”李亚东显得有些玩味的笑了笑,问,“路易斯先生怎么能断定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很浅显的道理。如果李老板只是想弄张银行执照玩一玩,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在苏联一下布局七家银行网点,另外,还把理财产品的利率拉得这么高。显然,李老板肯定是把握到了一些商机,想要大干一场的意思。我说的对吧?”
李亚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路易斯看了他一眼后,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猜想李老板把握到的商机,应该和我们是一致的,但,李老板的手段是否太过激进了一些,万一你所期望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呢?”
果然!
李亚东微微眯眼,心里很清楚这老头所谓的“商机”是什么,之前他就有过猜测,现在算是得到了验证,这帮西方过来私人银行家,确实洞悉到了卢布接下来的下跌趋势。
但从他的话中,李亚东又明白了另一件事:他们并不清楚卢布到底会跌到什么程度。
甚至可以说远远不清楚。
否则自己只是弄了个一年10,两年20的利率,怎么会被吓到呢?
是的,吓到。
必然小小的惊吓了一把,不然不会今天邀请自己过来。
而邀请自己过来的目的,李亚东现在已经了然,不外乎和谈。
“没发生就没发生嘛。”李亚东显得财大气粗地说,“我名下产业众多,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即便真的看走了眼,我一样有把握拿着苏联人民的储蓄,赚到更多的钱,亏不了。”
“这一点我相信。”路易斯看似很诚恳地说,“李老板能以这样的年纪,就创造出如此海量的财富,很明显是一位商业奇才,但,这样做毕竟存在风险,何不将这个风险摒除,安心发大财呢?”
“哦?怎么摒除?”李亚东装傻道。
“这个……”路易斯也是有些醉了,心说:你一个毛头小子,哪来儿的这么花花肠子,就不正常说话吗?
有些牵强地笑了笑,“当然是将理财产品的利率恢复到标准水平。”
“标准水平?”李亚东反正是不打算配合,淡笑着问,“什么标准?谁定的标准?”
他才懒得和这帮家伙穿一条裤子呢,如果把利率调到跟他们一样,那他的绝对优势,岂不就荡然无存?
结果自然是存款额大幅减少。
要知道现在储户存多少进来,他基本就赚多少啊!
这样的好买卖,你丫的就算把天说破了,都不好使。
“和我们一致,就是标准。”路易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收敛,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小子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