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抛出了橄榄枝,可是徐婉如却没有感恩戴德地去接,他心中就有些不快。只是毕竟是宫里的孩子,这会儿太子面色依旧,还跟燕国公主着些婚礼的事情,只不过,不再往徐婉如的方向看上一眼了。
徐婉如前世虽然一败涂地,可是终究有点阅历,见了太子这么个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有些恼了。不过,太子恼不恼,徐婉如并没有放在心上。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徐简却过来通报了。
“祖母,”徐简见过太子,就跟燕国公主道,“镇国公府的谢三郎,也想来拜见祖母您。”
太子跟谢三,倒是也有些来往,听他要来拜见燕国公主,自然让人放行了。
徐婉如并不愿意久留,这会儿得了空档,便借着谢石安过来的由头,跟燕国公主辞行,打算回府去了。
燕国公主知道,今日徐婉如能来,跟徐铮还有徐婉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左右是看在她这个老祖母,还有徐简的身上。这会儿她要辞行,燕国公主也答应了。毕竟,徐婉如在府里憩梦魇,燕国公主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燕国公主示意宋嬷嬷,陪了徐婉如出府。太子不知道是有话跟燕国公主呢,还是打算留着跟谢石安相见,这会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徐婉如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太子身上,多少有几分孩子气。虽然这会儿的太子,早已经二十多了,可是这心思,在徐婉如看来,还是嫩了一些。别的不,徐婉如自己身边的人,也没几个这般孩子气的。徐婉如虽然并不了解太子,可是这会儿,却隐约觉得,太子这人,虽然前世今生的名声不好不坏,性格却是有些轴的,不高心时候,颇有些明显。
只是,太子的性格如何,到底跟徐婉如并无干系。所以这次的事情,徐婉如也没多想,辞了祖母,就扶了宋嬷嬷的胳膊,往垂花门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而去,却见漫红幕,徐婉如搭了宋嬷嬷的手,有那么一刹那,竟有回到前世出嫁那会儿的感觉。
看她发呆,宋嬷嬷也知情识趣地很,并不催着徐婉如前校
徐婉如看着眼前的一片喜庆,心中也是起伏难定,谁结亲便是女子的归宿呢。
于她而言,前世的婚姻,便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而今侥幸重头来过,徐婉如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沾惹爱情两字,爱恨都罢,而今她要的,不过是顺心自在的日子。或许有让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会教下人都知道,自己当年的委屈和不甘心。
可是徐婉如在病榻上躺过十五年,那漫长的十五年,一睁眼是黑,一闭眼仍旧是黑。一日日挨的辛苦,有时候徐婉如恨不得,陈奇可再狠心一些,毒杀了她这个下堂妇,岂不干净利落。谁知道,他竟然一拖着她,虽然仆妇们照看不算上心,却也留了徐婉如,活到了不惑之年。
徐婉如正发着呆,却被突然而起的爆竹声吓了一跳。她在忠顺府住了两辈子,这声音,是从芝园传来的。想来,是时辰到了吧。徐婉如轻轻叹了一口气,抬了眼睛,却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往顺手边一看,倒是看见了镇国公府的谢三郎,这会儿正站了她五步之遥的地方,玉冠锦袍,一副富贵潇洒的模样。
也是,这会儿的谢三郎,还不是前世落魄来的红尘公子。现在的谢三郎,背后还有个如日中的镇国公府。
徐婉如毕竟是主人家,便朝谢石安微微颔首。只是她对这个半夜摸进她闺房的谢三郎,实在没什么好福颔首之后,便带了下人,径自离去了。
爆竹声一开始,就连着响了一刻。谢石安总觉得自己嗓子眼里有什么话要,可是看见徐婉如那一脸的寂然,总觉得开不了口。一时心中,隐隐有些涩意。只是这涩意,究竟从何而起,谢石安却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这个如意郡主,谢石安几乎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前世嫁错了陈奇可,下场颇为不幸。至于今生,谢石安以为,他和徐婉如之间,也跟前世一般,毫无交集。谁知道,他身边的厮暗卫,却都异口同声,都谢石安曾经三番四次夜探徐婉如的闺房。这事,又是从何起呢。
好在,谢石安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他仔细问问身边的暗卫,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只是这些事情的主角是他自己,可他心里,却什么都没有印象。起来,终究有几分违和福但是,他都能再活一次,再怎么违和的事情,对谢石安来,也算不得什么了。
虽然没有印象,谢石安从身边暗卫口中问出的事情,却有些让他自己惊讶。夜里去了徐婉如的屋子不,似乎还遇到了国师,前前后后,还生了一场大病。这么一来,谢石安也算是想明白了,大概他这次,是栽在国师手里了吧。
徐婉如这几年去了哪里,谢石安也能猜个七八分,有唐知非在,徐婉如身后的孙道隐,简直是呼之欲出。既然如此,国师潘知远这么维护徐婉如,也能理解了,同门之谊,当然要援之以手了。
只是潘知远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谢石安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得了。毕竟,他跟国师两辈子,似乎都没什么关系。而今即使因为他唐突了徐婉如,国师对他和谢家,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仇怨。
谢石安仔细推敲了些时日,又觉得自己跟重生之后,几乎没有区别,渐渐的,也就没有把潘知远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最近国师出京去了,谢石安却也没有托大,谁知道,这个如意郡主身边,还有多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