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师弟路过此地,忽然想管闲事罢了。”
沈步月皱眉:“怎么个管法?”
那人站直了身子,走远了几步揪起衣带来随手甩着,语气一贯的流里流气漫不经心:“你也听见了,我跟师弟打了赌……”
沈步月已有些不耐:“若是你赌输了该当如何?”
“赌输了?”那人手中动作一停,鬼魅一般的凑近了身子,沈步月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几分,那人却比她更快,一进一退之间将她逼仄到墙角,手指快速纷飞,这次却是封了沈步月双腿穴位。
那人脸上挂上恶劣的笑,低头看着沈步月低声道:“我赌输了自然是心气不平,既然是不好过了便要拿你撒气的,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郑少将军,这样我好有个心理准备,省的一怒之下……”
那人的手在沈步月筋骨处轻敲几下,麻痒感觉伴着疼痛立马从双腿蔓延而上,沈步月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在他跟前哀叫出声。
那人却似乎很喜欢看她受痛样子,嘴角上扬的更加厉害,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最好老老实实的。”
他站直了身子扔下最后一句警告一般的话。过了一会儿沈步月才缓过一口气来,抬头问道:“你师弟也会将我同伴捉来这里吗?”
“我可管不了他,看他心意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那人轻蔑看她一眼,转身欲走。看他背影略走远了些,沈步月才终松了一口气,死死的蹙起眉来。
这人不知点了她哪处穴位,如今她双腿麻痒难当,竟无法动弹,更遑论行走,且他点穴手法极快,沈步月没看清他究竟点了自己哪处穴位,一时间也没有头绪怎么冲开,只能是咬着牙一处一处试。
这样迷迷糊糊到了半夜,一身冷汗早已经湿透了衣襟,穴道才终于冲到最后两个,沈步月深吸一口气,仔细调息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却听房间门忽而一阵巨响,竟是被人从外破开,沈步月惊得呼吸一滞,腿上却忽然没了力气。
穴道忽然解开,却因为站立时间太久,双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门外的人持长剑破风而来,直直朝着脖颈处而去,沈步月腿脚不便,只得是偏头险险躲过,那人的剑锋便从她的发髻上滑过,折断了她头上那根白玉簪,一头过肩长发在夜色朦胧中倾泻而下。
那人收了攻势,皱眉死死的看着沈步月:“你是谁?”
“总不会是给你暖被窝的小娘子。”持长刀的少年打着哈欠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进来,看见破成木条的门一阵唏嘘:“不是我说,师弟你再这么鲁莽,师父可就要被你败光家了。”
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长裤,精瘦的上身赤条条的裸着,一副刚刚从被窝中爬出来的样子,走到屋内又打量了一遍沈步月,不屑的嗤笑一声:“这样散着头发倒更像是个娘们儿了,若不是头发短些简直要认不出来。切。”
沈步月脸色并无多少波动。她身为圣女,在天恩寺内需按时剃度,最近几年京都那边看管的不甚严格才蓄起了头发便于日后见人,真要说长度,其实还没有男子长,因此被人散了头发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怎么了?没抓到人?也太丢人了吧?”
裸着上身的少年冲有些发呆的望着沈步月的少年努了努嘴,喉间一声嗤笑,那人才总算回了神,有些严肃的看着他师兄,道:“这是我的房间。”
“谁知道你今晚要回来?”裸上身的少年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又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是这小子太不安分了我才把她放在你这儿的,既然你这么没用回来了,我只能把她拎到我床上睡了。啊,”那人走过去都要去拎沈步月的脖子了,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过来看着他师弟:“你到底抓到人没有,或者弄清楚了没,我好把这个麻烦给处理掉,点一次穴只能管半宿,我可不想夜夜起来看着他。”
“那人找了帮手来,趁我不注意溜走了。”少年看了沈步月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是明白,既然沈步月已经被抓来在这里,郑弘轩便不会不来,他没必要费工夫去追,只待他自投罗网便好。
“切。”长刀少年又哼了一声,伸手捉过沈步月的后颈几乎将沈步月拎的整个人离地,摆摆手算是对长剑少年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房间去了。
沈步月双腿还没完全恢复力气,由着长刀少年将自己带回了房间,看他迷瞪着眼睛又要去点自己的穴位,立马使了一点力气躲开了,皱眉道:“我不会跑的,你不必费心思困住我。”
那长刀少年听这话眼睛都睁大了许多,挑着眼角调笑道:“怎么了,想通了想跟哥哥我睡一张床了?不过哥哥我睡相可不是很好,若是待会儿踢你两脚你可要忍住了。”
沈步月抗拒的退后两步:“你自己睡,我站着便好。”
长刀少年又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他:“还别说,你这么一散下头发来,倒真像个姑娘了,我早听说有些人不拘男女的,如今看你这幅样子也算是能理解了,你看你这幅样子,跟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区别?”
沈步月看他伸手过来,停住不动,待他手掌凑到她能攻击的范围内,才快速伸手拦下,手心里的暗器切上他的小臂,须臾之间便流下血珠。
她挑眉看着有一丝怔楞的少年:“区别就是,黄花大闺女不会这样。”
长刀少年愣了半响,维持着这个姿势笑了出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