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走了,楚云深却没有放开抱住沈步月腰肢的手,只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人却贴的更近,笑问道:“你如今可明白我为何要让你来翠竹居伺候了?”
“明白了。”
沈步月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看入他似乎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忽然有种想要信任眼前人的冲动。起码这个人也是对大烨皇室有所图,起码在自己还没有入主大烨皇室的现在,他们还是有相同的目标的。
“若你能对我的事闭口不言,我便能在沈相月跟前做好你想要我做的。”
楚云深幽深的眼底泛起一点亮光,丝毫没有觉得她直呼当朝长公主的名讳有何不对,只道:“若你一直在我跟前,便能知道我是否闭口不言了。”
“那便……”
“如此说定了。若你做得好,我再另外给你哥哥一个金元宝,好让他娶个漂亮媳妇,给你生个没有麻子的外甥。”
这话题忽然急转直下,沈步月看他越来越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使劲从他臂弯中挣脱出来,有些威胁意味的看他一会儿,听他得寸进尺的喊了一声小叶,转脸就走。
乔萱这几日都没回下人房,那两位跟来的贵人小脾气使得也越来越大,想来是乔萱还真的得了沈信的眼缘。碧桃倒是安分不少,这几日很少去会她的青哥。弄得“金元宝”郑弘轩每次来找沈步月的时候都要探听一番屋内的动静才敢有所动作。
今日倒是奇怪,郑弘轩刚走到沈步月房门外面,便看她靠着墙抬头站着,似乎在看夜空中那盘金黄的月亮。
“你怎么出来了?”郑弘轩皱了眉凑上去低声问道。沈步月这副姿态很是奇怪,仿佛心里装了什么事情一样。
沈步月歪了头看他一眼,神色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屋内,压低声音道:“碧桃今晚一直没睡,好像是在等着我,我便先她一步出来看看她想要干什么了。”
郑弘轩点点头,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站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被月光照的明亮的屋子里碧桃的一举一动,又处在屋檐阴影之下,月光明亮的晚上屋内的人很难发现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儿,果见碧桃迅速的翻身而起,她先是轻手轻脚的到门口听了听动静,确定沈步月已经走了,这才又原样返回到床铺附近,摸索着拿出一个盒子。
却是沈步月的首饰盒子。
沈步月是扮了穷人家女儿进来的,进府那天身上一件首饰都没带。所以不用说那盒子里的首饰,就连那盒子都是来了杨府之后现发的。纵然杨家家大业大,也不会给干不了几天的婢女发什么太金贵的东西,况且同为婢女,发的东西又会有什么不一样?碧桃此举是要做什么?
碧桃借着月光打开那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细细的看了过去,直看了好几遍似乎才确定了什么,怔楞了片刻,而后摸了摸头上某处,面色一下子坚毅起来。
而后的动作便行云流水般的无一丝犹豫。她先是飞快的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放进沈步月的首饰盒,又搅合的乱了些,这才合上盖子,再到门口听了听,确定沈步月还没有回来,才放心的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屋内重归寂静,但对于屋外两人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心跳得好快。”郑弘轩道。
碧桃的心跳声大如擂鼓,虽然隔了一道墙,普通人该是听不真切的,但是对于沈步月和郑弘轩这种内功精湛的人来说,那声音几乎清晰到震耳。
“她放了什么在你首饰盒子里?”郑弘轩转脸去看沈步月,却见她也是一脸不解。
“这些日子发的一只簪子,十人五色,两人同色,我们的颜色一样。我的近日丢了。”
那簪子是近日才发下来的,沈步月还算喜欢,便带了两天。碧桃在人前装低调装的惯了,首饰都不敢跟别人戴一样的,看沈步月每日戴着便默默的收进了盒子里再没拿出来过。直到前些日子沈步月丢了这簪子,她才开始找出来戴上,看起来也是喜欢的。
而簪子丢的那天,便是沈步月送沈相宁回房的那天。那日情况太过混乱,沈步月实在想不起究竟是丢在了哪里,且一只人手一只的簪子罢了,实在不值得大张旗鼓的去找,便也没当回事,如今看来,这只簪子,应该是落到了什么人手里。
郑弘轩好笑道:“定然不会是跟你姐妹情深,看你丢了簪子便用自己的补上吧?”
“说不准,搞不好要跟她的青哥走了,舍不得我这个陪她同住的,留个礼物给我。”沈步月摇摇头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好笑,微微一哂,拍了拍郑弘轩的肩膀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要回去睡觉,哪知道绕过他的时候却被他忽然捏住手腕。
“你这几日都跟那个小子在一起?”
沈步月有些奇怪:“你不是知道吗?”
“你是在摸清那小子的底细还是已经摸清了?”
“我是在阻止他摸清我的底细。”沈步月敛了脸上的表情,看着很少在她跟前一脸真挚的郑弘轩。
“我总感觉那小子知道的不少。若是他的底细实在难摸,不如在这里就把他除掉,再找个法子扔给皇帝那边,晋国一旦与大烨挑起战事,皇帝不就自乱阵脚给你留出空子来了?”
“不可。”沈步月快速道。
郑弘轩还沉浸在自己想了个好法子的自得之中,沈步月反驳的如此迅速,倒是把他打击着了,一时梗着气反问道:“有何不可?”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