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却只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笑:“王妃怎么会生的这么好看?每时每刻都这么好看,让为夫舍不得移不开眼睛。”
被这莫名其妙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情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步月皱眉看了一眼楚云深便转身要走,谁知刚转过身去便被那人扯住了胳膊,气息很快扫到耳边:“人前这戏还是要演下去的,王妃觉得呢?”
沈步月更加莫名其妙,四周看了看。他们已经走得离未央宫有一段距离,在她的感知里周围应该是没有旁人的,楚云深这是……?
楚云深只轻轻放开了她,向前一步与她一左一右的走过,笑道:“这宫中这么多人,总会有你我察觉不到的时候。”
……勉强也算是个理由。
沈步月再看他一眼,便低头自顾自的走起了自己的路。此次进宫她其实还有一个地方要去的,只是没想到楚云深根本没有要离开自己身边的意思,到让她有些拿不准该不该跟楚云深同去。
“这大烨皇宫虽然跟晋国皇宫一样富丽堂皇,倒还是有些不同之处的,王妃也算是在这里长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去处给为夫推荐一下?毕竟日后再想来皇宫便没有什么机会了。”
楚云深却突然有此一问。沈步月思虑片刻,忽然抬头露出憨傻笑意:“方才好像没有看到德妃娘娘在未央宫,我记得她的长信宫景色似乎不错,王爷……?”
试探性的在这里停下话头,楚云深便高高兴兴的应了:“王妃推荐的地方自然都是极好的,我们这便去吧,也好顺便拜访一下德妃娘娘,上次涪城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了。”
说到这里沈步月略有了些好奇。在涪城的时候虽然楚云深大部分时间是在“小叶”和沈相月之间周旋,但是跟沈相宁的关系居然也算不错,听说有好几次两个人晚上偷偷出去喝酒,差点被长辈们发现,都是楚云深一力承担下来,才保了沈相宁一路无虞。因此沈相宁临走的时候还对楚云深多有不舍之意,在杨府门口问了好几遍楚云深何时会来京都。
不知情的真要让人以为这两人是什么相识多年的兄弟,然而楚云深来了京都之后也少跟沈相宁有联系。
“涪城?王爷当时也去了涪城,可跟大皇子相识么?”沈步月做出一副好奇样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楚云深。
楚云深唇边笑意加深:“一同待了快一个月,总该有些见面的情分在,更何况我与大皇子年纪相仿,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也多。”
“这样啊。”沈步月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大皇子平日里素爱去些花街柳巷,王爷说与他说话的机会不少,那么……”
楚云深慌忙摆了摆手:“王妃万不要多心,我与大皇子只去过一些茶寮酒肆,品尝当地风俗美食罢了,怎么能去做那些事情?”
沈步月不怎么相信的看着楚云深,嘴上却敷衍的应了:“是是,两位都是皇室当中的青年才俊,自然是不会有做下那等糊涂事的时候。”
“更何况下榻的行馆中早已经有了可心的。”
沈步月话音刚落,楚云深便快速的接上了这一句。沈步月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还未等开口再问,楚云深便又道:“正好到了这个地方,为夫想给娘子看一件‘糊涂事’。”
还没来得及跟楚云深计较这突然变化的称呼,手臂却已经被楚云深拉了起来带着人也快走了几步,沈步月凝神去看,却是之前碧桃住的屋子的另一个方向。
眼前这屋子虽也比不上宫殿大堂富丽堂皇,但也算是偏殿规格。于月景毕竟身在妃位,宫殿规制算是除了陈南华宫中最好的,因此这个偏殿也比旁的宫殿看着大一些,只是门窗紧闭,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沈步月静默的等着看了一会儿,始终也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有些耐不住的转头去看楚云深:“王爷……”
这一声刚叫出去便听窗棂吱呀响了一声,接着便是窗户被从里面打开支起,露出一个年长嬷嬷的身形来。
他们离得稍微有些远,正常人在这里该是听不到屋内的人说话的,但他们两个都有功夫在身,只要凝神去听,虽然并不能听得字字句句真切,但听个大意总归是没有问题,因此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减弱了呼吸。
“姑娘也是太胆小了,德妃娘娘都已经给您换了地方,又已经安分了这么多天,该是没什么事情的了,您又何必怕的连个窗户也不敢开,这样下去对您腹中的孩子也没什么好处的。”
那嬷嬷开了窗便转了身子往回走,却没想到那窗户后面很快又闪过个人影来,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便快速的又将窗子关了上。
虽然只有那一瞬间,但是沈步月肯定自己看清了,那就是还住在长信宫的碧桃。且虽然只有一瞥,但观碧桃神色,已经与上月大不相同,面色蜡黄人也消瘦了不少,粗略算算也该是有四个月身子的人了,面色怎么会如此?
沈步月蹙起眉头静默的等了一会儿,不见那嬷嬷再过来开窗,便提气而起落在方才那扇窗子外面,背贴墙壁站住了。
“不会有事的,姑娘您也太小心了,且乔贵人刚进宫没多久,能认识多少人呢?这宫中的人这么多,她一定转头便忘了,就算是她记着您的样貌派人寻找,这宫中见过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就凭一个贵人怎么能找到?您真的放下一百二十个心,莫要再这样一惊一乍的了。”
嬷嬷絮絮叨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