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游姑娘,你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本公子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欺骗姑娘感情,是遵纪守法的大夏良民,为何要跑?”
“那你收拾这大晚上的收拾起行囊作甚?”
司马安南在神京城重金购置的大宅子之内,刚刚自明德殿宴会归来,依旧是一袭白衣飘飘的司马安南转身,看着身后被其举动吓着了的绿衣少女,脸上露出了些许玩味之色,开口回应道:
“这要过年了,本公子自然是要回家乡啊,家中父母都还健在,这要是过年不回,肯定会埋汰死我。”
司马安南清朗的声音落下之后,游蕊儿反倒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因为在人族的习俗里,这元日佳节,就是团聚的日子,她总不能拉着前者,不让其回家过年,因此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煞是可爱。
“知道了还不让开,别妨碍本公子干活。”
司马安南挥挥手,让绿衣少女靠边一点,随后转头继续收拾起细软,但是他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值得一提的是,其背囊里竟然有超过十把,一模一样的白折扇,难怪无论到何地,这厮的折扇总会出现在其手中。
一番交谈之后,游蕊儿随后出乎意料地安静站在一旁看着,见司马安南快收拾完毕,这才开口问道:
“算命的,你的老家在哪里?”
司马安南转头,有些诧异地吐出一句话回应道:
“东南江陵城!”
“江陵城我知道呀,我娘最喜欢的锦燕支就来自江陵城,据说那儿是江南水乡,繁华无比,尤其是过年之际,这热闹劲必定不输神京城呀。”
游蕊儿一上来便是对着江陵城一阵猛夸,这让司马安南内心一阵心惊肉跳,果不其然,几息之后,绿衣少女便双手背负于身后,有些忸怩的继续开口道:
“江陵城,我也要去!”
此言一出,吓的司马安南连手中的折扇都忘记了摇摆,下意识后退一步,脱口问出道:
“江陵城那是我家,你家在神京城的礼部尚书游府,跟着我作甚?”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不会这么狠心,把人家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过年吧?”
游蕊儿抬头看着面前的司马安南,注视着后者的眼神里楚楚可怜,随后柔弱的声音继续传出:
“难怪娘老和我说,男人的话,比鬼还会骗人,我都和你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这么久,难道你要弃我于不顾?”
司马安南此时脸上一头黑线,不过他也是心思活络之辈,转眼便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着开口道:
“你跟我去见我娘也成,反正我也不吃亏,但是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使用了传送卷轴,那可是要在传送司备案的,届时你去江陵城的消息可瞒不住,而等过了开春,再回神京城的时候,你爹就会带着大帮人马在太平之墟里堵着你。”
“知道就知道,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过了这个年再说,我也去收拾东西去。”
绿衣少女游蕊儿转身,狡黠一笑,一蹦一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司马安南面色一苦,抬起手,闭眼掐指,几息之后,其怂拉着脑袋,重重叹了一口气,细细的声音向外传出:
“难怪师尊曾言,世间诸事千千万,唯有情字最复杂,算不出啊,算不出!”
弯月之下的神京城,随着前往白帝宫赴宴人员纷纷回家,逐渐沉寂了下来,只有那不断呼啸的寒风,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呜咽。
神京城,京畿府附近的一间小宅院中,屋檐之下,有一道佝偻的身影独自一人站着,银白色的月光之下,他那原本灰白相间的头发,此时自远处看去完全成为了诡异的灰色。
近段时日,一直被外界认为是卧床不起的山文柏,此时正用深邃无比的眸子,注视着前方的阴暗,随后同样细不可闻的声音淡淡自其口中传出:
“有人抓住了我处于阴影之中的尾巴,我感觉注视而来的目光多了起来,不过此时的你,应该已经踏上那极北雪原的土地,这个世界缺少了谁,依旧会运转自如,没有谁是不能被牺牲的,包括我!”
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山文柏忽然挺直了自己原本佝偻的身躯,一股难以名状的无穷气势随后向着四面八方涌动,无声地搅动着月下的黑暗,其周围的整个空间,好似瞬间沉入了深海,散发着沉重无比的波动。
随后其转身,走向院子里另一间还未熄灯的房间,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之内,一位中年妇人并未入睡,而是坐在床上,见自家丈夫推门进来,赶忙擦干脸上的泪珠,有些哽咽地开口询问道:
“这么晚了,夫君来我这有何事,你的病还未好,还是回房歇息吧。”
“我没事。”
脊背挺的笔直的山文柏回应一声之后,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床边,低头看着这位如普通农妇一般的妻子,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山儿的事,你很担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的中年妇人明显注意到了,今晚他丈夫的不对劲,因此掀开被子几欲起身,同时开口道: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妾身说?”
山文柏抬手阻止了妇人的起身,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开口道:
“今晚我要出一趟远门,这个年,你要自己过了,我会给礼部尚书游庭坚写一封信,让游府照料一下你,我房间床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