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郡,风心城,天云山上天云殿,瞧一瞧,看一看,白云之上仙人眠。
这扶风郡内流传的一句简短歌谣,直接便将这座云上天云殿的玄妙和重要性,显露无疑。
太玄之地的地域广袤无比,谁也难以用准确的数字,来描述其的面积究竟几何,不过如此庞大的地域,也造就了许许多多得天独厚的天地奇观。
一个郡地,一个大势力会拥有绝对标志建筑或奇观,而天云殿无疑便是其中之一。
天云殿之内,汇聚了整个太玄之地整整七成飞行种族,如此势力,都以此云上之殿为名,可见此殿在这些飞行种族心目中的重要性。
白云袅袅,于天云殿的四周漂浮。
忽然间,一阵悦耳的琴音,于天云殿深处向外传出,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般动听。
这一阵叮叮咚咚的琴音,蕴含着难以言明的飘然之意,甚至连大殿之下的云朵,接开始时聚时散,好似翩翩起舞,好不玄妙。
莫约百息之后,天云殿深处,琴声渐消,随后那道坐于皆白案桌之后,白羽化霓裳披身的绝美身影,伸出双手,轻轻按住面前依旧颤动的琴弦,接着抬头注视前方,声音传出:
“太清道友,不知你对这地底炎绝国魔物,怎么看?”
这一道女声同样婉转悠扬,亦如如方才琴声一般动听,随着其声音的传出,人影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张案桌。
只见那张案桌之后,正有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穿着黑色蓑衣,安静端坐,闭目养神。
下一息,案桌之后的中年蓑衣男子并未睁眼,只是沉稳淡然的回应声,于口中传出:
“地底魔物,当然只属于地底,太玄之地地表虽然广袤,但是绝无这些魔物的容身之地!”
这一道回应声,虽并不响亮,但是斩钉截铁,并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就好似形成了一种规则,交织成了一丝丝肉眼难以看见的纹路,向外延伸。
这无疑就是言出法随的顶级境界,正所谓卧榻之人,岂容他人鼾睡,对于炎绝国进击地面的野心,几乎所有的地表大势力,都是持反对态度。
不过有些修士人轻言微,但是有些人的话语,可以决定天下大势的格局。
而这数千年来,最让太玄修士赞叹不已的传奇之一,便是此时端坐,闭眸的蓑衣男子。
思及此处,云殿深处抚琴的那道倩影,注视着前方的眸子里,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一丝迷离之色,不过转瞬间便被其不动深色的收起,紧接着耳畔来自太清宗主的声音,继续响起:
“此次天下道会,本宗主会就炎绝国一事,会于诸多势力达成一致,无论是隐世宗门,还是上国大宗,都有捍卫太玄地表的义务,这一点,是底线。”
此言传出,原本翩然出尘的天云大殿,骤然间出现了浓浓的肃杀之气,随后那道羽衣倩影继续抬起手指,再次扣住面前七彩之琴的琴弦,轻轻一弹。
“叮!”
一声琴音继续于虚空之中跃出,大殿之内漂浮着的所有白云,齐齐跳起,同时那道抚琴倩影的红唇轻启,声音传出道:
“如今天机变化叵测,气运同样如同无根浮萍,于天地之间来回乱窜,这毫无疑问是乱世到来的征兆,各种原本野心勃勃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这其中不仅包括地底炎绝国,还有西域佛门。”
西域佛门这四个字一出,天云殿内端坐的的太清宗宗主,虽然依旧未睁开眼睛,但是缓缓皱起的眉头,预示着其同样感觉尤为棘手。
“佛门,佛门。”
喃喃声于蓑衣中年的口中传出,接着前者抬手扶了扶头顶的斗笠,再次开口道:
“佛门这此东进之心,前所未有,如果说炎绝国还能凭借高压态势,将其逼回地底,那么佛门这一回,就是彻底的不死不休。
“换而言之,此次的道佛之间,无任何回转的余地,大衍雄关若是能守的住,那么这佛门就会直接耗死在这雄关之外,而此关若是一破,太玄之地的西边,将会再一次变成佛门的道场。”
说完之后,天云殿之内的气氛,肃杀之色满盈,甚至连那悦耳动听的琴音,皆逐渐开始变得铿锵有力,煞意盎然。
说完上述之言后,太清宗宗主停顿一息,更为凝重的声音便直接再次传出:
“如今的西域,是最焦灼的杀戮场,而且没有任何可以缓和的余地。
“这佛道之间,注定有一方要在此役之中彻底沉沦,然后被清扫出这历史舞台,完完全全被成为时间角落里的尘埃。
“世人皆被中原之地的大战吸引了视线,但是却鲜有人知晓,西边的这一场战,更凶险,更惨烈,更加不死不休!”
太清宗宗主的话语刚落,来自抚琴倩影的回应声,便紧接着响起:
“因为西边太偏僻了,偏僻到道门和那黄沙之地,都几乎要被人遗忘。”
“是啊,太偏僻了,正所谓这不叫的孩子没奶吃,这些年道门以一己之力守住这西方隘口,都让整个太玄之地的修士都开始认为,这佛门的被阻在西域之外,是最理所应当之事,殊不知这关破人亡的危机,即将到来!”
一声叹息,再一次于的太清宗宗主的口中传出,而或许是心有所感,缭绕于天云殿之内的琴声,直接变得有些忐忑和不安。
同时那些殿内的一朵朵云,也开始不复之前的翩翩起舞,来回舞动,反而开始耸拉着脑袋,变得有些意志消沉,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