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谋士最高境界,月掌柜当真好本事,在下以及所有军机处的幕僚,自愧弗如。”
北海之畔高亭,月牙儿行礼告退之后,魅香留存,随后司马安南带着深深钦佩的声音响起,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一直以来,司马安南最看不透的人之中,月牙儿算一位。
“陛下,月掌柜真乃奇人也!”
眼眸之内熠熠生辉的司马安南,再一次发出一声感叹,随后其细细思索片刻,才继续开口道:
“月掌柜此举,无疑让微臣大开眼界,在兵谋之外,还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她在努力不止做一个精美的瓷器花瓶。”
年轻帝王开口的声音之中平稳依旧,但是却同样有着浓浓的赞赏,随后赵御抬手揉了揉眉心,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帝音继续传出:
“司马安南,你要知道一个种族,一个势力,想要于整个世界之上壮大繁衍,需要的条件极为苛刻,除了强大的军事基础之外,经济、民生等等同样重要。
“这就如同一架马车的四轮,断其一,便难行,若是断其二,则彻底瘫软,往往出其不意的手段,则可达到不费一兵一卒,便毁灭敌人的目的。”
年轻帝王的声音落下,司马安南的眉毛便向上一挑,开口道:
“因此这月掌柜是想要对碎叶城的经济命脉下手,其当真是一个恐怖至极的商人。”
“滚金宗有的是仙币,因此那位金大少加上月牙儿,大有可为,这也是朕应允的原因。”
说完之后,赵御自案桌之后起身,缓步走到亭边,负手注视着亭外飘摇的雨幕,以及雨中占据了整个视线的大片大片嫩绿,帝音缓缓传出:
“司马安南,让六部十五司在碎叶城一事上全力配合月牙儿,破不破城另说,但是主动权,必须先掌握在自己手中。”
“陛下,碎叶城抵住中原与北境之间的咽喉,雪莲教以及流浪散修大军难以跨越,对我大夏的战略,会有着大影响。”
“那就化整为零。”
年轻帝王越发威严的帝音,响起于雨幕之内,随后赵御抬起头,注视着闪电交织,但通体碧绿的天穹,声音继续传出:
“碎叶城只阻原五仙山北方生灵南下,本就是中原种族却可随意穿梭,因此花费时间,那些本就是自中原北上的流浪散修,还是有机会缓慢向着中原推进,唯一要注意的便是那些已经有所察觉的宗门势力。
“流浪散修大军与宗门势力在的中原之上必有一场大战,而且必须取胜,只有如此,才能成气候,这一点就交给孙谦,本就是一招闲棋,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这所谓雪莲教的造化。”
年轻帝王口中继续传出的帝音之中,虽然威势依旧,却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在数月前重铸北境的那一战之中,赵御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伤。
浑身上下的经脉寸断,甚至连元气流转都陷入了停滞,而直到此时,依旧处于重伤未愈的状态。
“陛下,您的伤?”
“无碍,朕打坐片刻即可。”
话音落下之后,赵御挥手让司马安南退下,紧接着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同一时间,梁破光头锃亮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于年轻帝王身后,默默站立不语,却是世间最坚固的堤坝!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年轻帝王此时所修行的帝道,已经完全脱离了这方天地之内的修行规则,彻彻底底迈入了另一条道路。
其实不单单是赵御,包括识海之内有着远古禁忌道魂的禁忌者们,同样不能够用传统的修行境界来概括之,毕竟境界只是名称,而实力才是王道。
高亭外围,伴随着赵御的盘腿坐下,本就作为大帝亲卫的天辉军和夜魇司禁忌者们,自然是全神贯注开始警戒。
随后双手摁住大剑剑柄,站立于大地之上的江越,感应到自高亭内升腾而起浩瀚气势和威严,张嘴开口发出一声疑问:
“陛下他,到底有多强?”
江越的询问声刚落,其身旁的李义摇了摇头,回应声传出:
“陛下现在所走的路,已经非我等可以想象,大帝为我独尊,甚至连天道都可斩杀,不敢揣测。”
李义的话语传出之后,一旁江越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李兄,我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瓶颈,而经过这场北海血战之后,更进一步只差了临门一脚,因此我还需要战斗,要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压榨全身意志,寻求突破。”
“根据陛下最新意志,咱们大夏接下来会以休养生息为主,可能暂时没有你所需要的生死大战。”
“因此我准备向兵部和军机处申请,南下配合鸿胪寺,毕竟雪莲教立马便要接近中原,光光铁柱一位夜魇司司禁忌者或许还力有不逮,而一旦到了中原,那么大战就不会少。”
江越开口的话音之中带着昂然至极的战意,随后李义有着两道狰狞伤疤的脸庞微微一愣,犹豫了几息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江兄,吾等皆为战而生,因此我不会阻你,但还希望你过段时间再过去。”
说完之后,李义转头,感受到江越那带着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声音继续传出:
“你南下之前,至少要参加完我与青儿的婚礼吧,作为在太平之墟拥有不少房产的小王爷,你这礼金可不能少。”
此言一出,江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随后抬起右手锤了一旁李义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