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之地西域与中原的交界处,自北向南,有群山无数里,隔绝天地。
这些高大数万仞的高山,每一座都如同一把刺入九天之上的天地利刃,尖锐,锋利以及难以逾越,并且共同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牢牢阻挡着西边千万里荒漠和沙尘对中原的侵袭。
“在古老时期,咱们面前这些连绵成一片的无数群山屏障,曾被先民生灵误认为是太玄之地最西面的尽头,因为这实在是太高,宛如世界屋脊,难以翻越。
“直到发现了所谓西域的存在,这才知道原来这群山之中竟然有个巨大的豁口,连通中原与西域二地,也就是我们此时的雄关所在。”
大衍雄关那高耸如云的古老城墙之上,此时正有几位年轻的道士,笔直傲立城头,指点江山。
只见这些年轻道士们皆身穿笔挺崭新的华丽道袍,身背一柄镌刻着符文的道剑,身姿挺拔,极为英气,远远望去,给人一种朝气澎湃之感。
随后为首一位的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扬手轻轻一挥袍袖,举目四望,继续开口一叹道:
“诸位道友可知,其实仙宫时代,这巍巍雄关,不单单用来追杀佛门,还有一方面,也用来监视那传说之中的龙伯国巨人。”
龙伯国巨人这几个字一出,城墙之上周围的年轻道士们纷纷面色微变,因为在如今的太玄之地,龙伯国三个字和人族一样,在圣庭的剿灭意志之下,几乎成为了禁忌之词,随后便有人凝重开口:
“裴道友,慎言。”
“我怕他个球,今时不同往日,你看看周围这大衍关,除了我们这些道观里的修行者,以及打小便在此地生老病死的生灵,还有外人来么?”
这位开口言语的年轻道士一脸怒容,可见心中的愤懑,随后其收起表情,继续冷冷吐出一句:
“圣庭和所谓的四大上国自己坐拥丰饶的中原土地,还天天拼的你死我活,可谁又替咱们大衍城的人想一想,要不是我们拦着西域势力,他们岂有如此痛快?
“吃不上肉,喝口汤也就罢,但是你看看,现在在太玄之地中原郡地之人的眼中,我们就和那些西边的和尚一样,都被扣上了西域生灵的帽子!”
这位姓裴的年轻道士,显然是大衍城中典型的激进派,此时开口言语的声音越来越不满,接着其继续抬起手,指着面前于两座巨山之间的豁口,以及豁口之内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声音再一次传出:
“胜利者总是喜欢篡改历史,尔等看看除了我大衍城的道观修士,还有谁知晓这面前的西域,以前就叫龙伯国,而那些如今蹦哒的很欢的佛门妖僧,最早的时候其实就是龙伯国巨人的奴隶!”
“裴道友,龙伯国哪怕曾经再强大,也已经被圣庭所剿灭,你也不必挂在嘴边,给自己找麻烦。”
于大衍雄关城头负手而立的年轻道士之中,也不乏有头脑清晰之人,因此开口相劝,这些弟子的身份不凡,皆为城内大道观的核心弟子,前来城墙之上参加定期举办的道会。
随后有其余道士不动神色的转移了有关龙伯国的话题,张嘴开口道:
“诸位道友,根据最近各地传来的消息,这太玄之地近来可不太平,天机混乱之下,原本就已经积重的重重矛盾已然有了爆发之势,此乃乱世之兆。
“而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整个关内都在流传,这佛门将有大动作,或许要东进冲袭大衍城,弄的人心惶惶,也不知真假。”
此言一出,城墙之上众修士纷纷面露凝重之色,毕竟在场的所有人虽然年纪局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自然知道如果道佛之间再一次爆发全面大战,那么整个西域边界将处处染血,无一人可幸免。
“西域妖僧东进的野心不灭,佛道之间必有一战,无论这一次会不会打起来,这一天都不会遥远,我等还是收起侥幸,好好准备吧。”
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修士感叹完之后,周围之人纷纷点头,随后前者望着前方的目光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继续开口道:
“怪哉,这天穹之上那朵云,好快!”
话音落下,周围其余人纷纷抬头朝着上方看去,只见湛蓝色的天空之上,一朵白云瞬间贯穿天地,眨眼便横跨整个天空,宛如瞬移一般出现于西方的天地尽头。
“整个天地之间,竟然有人能将腾云驾雾之术修炼到如此地步,这怎么可能?”
伴随着一道道不可思议的喃喃声,比雷霆更为快速狂飙突进的那朵白云,只用了几个闪烁,便直接消失于所有人眼中。
莫约百息之后,这朵白云以难以形容的速度,横跨过整个西域之地通向中原的唯一豁口,一头轰进飞舞不断的黄沙西域之地。
白云之上,来自观云道观的中年道士负手而立,同时身上这件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素色道袍,在猛烈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不过怪异的是,任由这衣袍如何飞舞,道士头顶那用木道簪固定的头发,却纹丝不动,一丝不苟。
“出了大衍关,这仪表仪容还是要拾掇一下,尤其是这西域僧人所没有乌黑头发,可是重中之重,这些的满口说着皈依的和尚,头顶上连根头发也无,与大道之间还有个屁的联系。”
说完之后,面容俊朗的观云上人,抬手一摸头上乌黑的头发,再次郑重强调了一句: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这发型可不能乱。”
这带着些许自得言语落下之后,观云道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