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大人,多宝只是本少船上一位普通侍女,何必难为其。”
北海滚金宗所在的大船之上,望着在雪魅国国君目光之下,自脚底起逐渐爬满冰霜的多宝上人,一旁站立的金元宝开口之后抬脚上前一步,伸出左手向前张开,其上道戒开始散发出浓郁的剑芒。
“她可不是一位普通的侍女,能自接近双数的陆地神仙境眼皮子底下,带着东西离去,又怎么会普通呢?”
淡淡的声音自霜雪笼罩的雪魅国国君口中传出,声音落下,前者身影消失,再次出现之后便来到嘴唇紧抿的李多宝面前,继续开口道:
“若不是本国君亲手拿到了这钓龙竿,或许就连我也不知道原来这至宝钓龙竿,除了钓竿之外,还需要饵料,那么便让本国君看看,你将这饵料,藏在了何处?”
话音落下,雪魅国国君直接抬起如冰晶一般右手,对着多宝上人的眉心一指点出,雪魅国国君的修为通天,哪怕多宝上人已修至掌缘生灭大宗师之境,却依然可以被一指窥探识海之内的所有内容和记忆。
“国君大人,您此举是违反了圣约!”
金元宝急急怒吼,然而雪魅国国君丝毫不为所动,或许对于此时的她而言,圣约早已被抛之脑后,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道年轻平稳的声音骤然响起:
“国君大人所寻的饵料,如果是这个的话,那就是在我手上。”
下一刹那,霜雪之中的人影停下动作,而其手指距离李多宝的眉心就只差一丝,随后前者转身,将目光看向开口的夜一,只见夜一手中,托着一颗黑漆漆,极为平常的珠子。
“原来是早已灭绝的龙涎珠,难怪可以钓龙!”
语毕,雪魅国国君这一道被霜雪笼罩的身躯骤然化作无数雪花消散,同一时间消失,还有夜一面前的那一颗平平无奇的黑珠,随后整个滚金宗大船周身的所有冰霜开始碎裂崩灭,被冰冻怒浪以及狂风再一次占据这北海深处的每一寸空间。
“哐当、哐当!”
两声砸在甲板之上的碰撞声一齐响起,这其中一道碰撞声来自于方才直面国君一指,被气势直接震晕的多宝上人,而另一道则为仰躺在地的,浑身大汗淋漓,几欲昏厥的金元宝。
“水,快给本少主拿水来。”
金元宝肥硕的胸口剧烈起伏,随后其在一旁侍从搀扶之下坐起,忽然间开始大笑,笑声滚滚而出,响彻整个甲板,充满肆意张狂:
“本少主在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和一上国国君争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但这就是事实,整个天下如本少这般硬气的又有几人?”
金元宝激动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甲板之后,大船之上其余滚金宗之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吁了一口气,却同样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然布满冷汗,湿漉漉宛如自海水之中刚刚钻出那般。
虽然这位雪魅国国君并未向外释放太过强烈的恶意,但是顶级大能给予周围的压迫感,难以用言语形容,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两者已经处于不同的生命层次。
任何人在面对挥挥手便可以拍死自己的存在,自然会有强烈的心悸,这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敬畏。
如今雪魅国国主带着龙涎珠离去,使得船上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其实除了被直接震昏的李多宝,金元宝等人对这颗龙涎珠被抢的感触并不深,对于他们而言,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幸运。
在原地进行了一番休整之后,这艘滚金宗大船继续向前,但是甲板之上的众人,包括金元宝在内,识趣的都并没有过分靠近甲板的前沿,因为在那处有两道身穿黑色大袍的身影笔直站立,自后方望去,带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凌厉气势,甚至给人一种战士出征征战前,杀意昂然之感。
北海之上滚滚袭来的寒风,将站在船头的夜一和薛刀二人身上的大袍吹起,猎猎作响,随后夜一耳畔,薛刀凌厉的声音响起:
“那位雪魅国国君既拿到了至宝钓龙竿,同时也取得这作为钓饵的龙涎珠,那么对于她而言,已然万事具备,而听其离去前的言语,想来其也不会给圣庭举办所谓机缘大会的机会,换而言之,只要这位雪魅国国君愿意,咱们神州浩土所在两仙山,或许在下一秒就会于太玄之地北海出世。”
薛刀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身旁沉默了一会的夜一随后点点头,回应声传出道:
“两年了,为何明明只有两年,却为何给人感觉比二十年都还要漫长?”
“或许这就是独在异乡的感觉吧,周围一切都不是真正的属于我们,哪怕是这不停向前流逝的时间。”
薛刀接着开口的声音之中,同样带着惆怅,接着他思索一息,继续开口问道:
“夜司丞,选择让这位雪魅国国君提前钓出两仙山会不会是一个太过冒险的决定,毕竟陛下和咱们大夏需要的是时间。”
薛刀的疑问声传出之后,夜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向前方那狂暴汹涌的海面,声音响起:
“薛刀,咱们这在太玄之地内陆的两年,曾研究过那高高在上的圣庭,以及那位隐隐被奉为太玄之地最强之人的圣尊,而能够了解的信息越多,我的内心便越不安,因为正如那位雪魅国主所言,独吞整个太玄之地大半机缘已经满足不了后者的野心,在这一次北海剧变之上,其定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布置。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自哪方面来判断,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