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主的愿望是离开陈家村,这一点她分分钟就可以做到。
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除了被子和几件衣服就没别的东西了,她只好在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匕首还亮着银光,夕染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在脸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红的血从脸颊上滴落下去,她收起匕首去开门。
拍了许久的门,陈母见门还没有开,直接拿着刀在劈门,反正门坏了他们也不会给她修,漏风着凉,也是陈梅梅自己作的。
夕染取了门栓,径直拉开门,锋利的刀对着夕染劈过来,陈母骤然看到她都吓了一跳,刀也来不及收回去。
夕染侧开身体,拉着陈母的手一带,陈母径直往前扑去,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糊在陈母的身上,看到一院子看戏的人,她身手灵活的跑出去,跑出院子,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呀,杀人了,刘翠花她不是人,要谋杀亲女啦,救命呀。”
“都站着做什么还让你妹妹在外面丢人现眼,还不把她抓回来。”陈父听到这些话,脸黑得不成样子,看到群看戏无动于衷的儿子儿媳,更加恼怒。
这个贱皮子抓回来定是要好好收拾一顿,昨天在地里就躲懒,晚上不洗衣服,白天不做饭,这是要翻天了。
夕染暂时还站在门边喊没有跑,等人出来她才开始往村长家跑。
村长家在村头,她家在村尾,她一边跑一边喊,后面跟着一大帮子人,好些人都好奇的出来看热闹。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地里干活的时候,不少村民都是往外走的,见到刘翠花手里还拿着刀,身上带着血,真以为她是要拿刀砍人去。
改革开放以后,他们这里虽然穷,却并不偏僻,这样拿着刀子就要砍人的事村里几乎没有发生过。
有几个人还以为刘翠花疯了,这陈二丫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亲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
有几个人怕被刀误伤,拿着锄头去将刘翠花拦下,“二丫她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点魔怔,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国家都说了,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这个样子多半是疯病,所以这个村名没说请神婆,而是说让陈母去医院看看。
刘翠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才魔怔了,别拦着我,这个小贱皮子,一大早上给老娘出幺蛾子,看我等下怎么收拾她。”
“那你好端端的拿着刀做什么,二丫虽然名声有些不好,也没得必要拿刀砍她呀。”就这凶神恶煞的还不是魔怔了?
刘翠花之前被夕染推倒了,要去抓她,这才一直拿着刀没放下,谁知道反而证实了她要杀人的样子。
她啐了一口,“谁说老娘要砍她了,老娘我压根就没碰到她。”
她身上还带着血,看刘翠花中气十足样子也不像是受伤了,村民干笑了一下,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平时陈二丫就总是带伤上工,到了冬天一件好棉袄都没有,还一个人在河边洗全家人的衣服,那手冻得跟猪蹄子似的,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这娃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能跑出来这么叫,伤全家人的脸面。
村民干笑两声,正要说话,刘翠花就绕开他,继续追夕染去了。
夕染一路跑到村长家,进去了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眼泪落在伤口上,一抽一抽的疼,“村长呀,救命呀,再不救我,我……我陈二丫活不下去了呀。”
陈梅梅的大哥跑进来,看到她就要去捂她的嘴,夕染左右躲避绕着村长转,就差没把他绕晕了。
大哥跑进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一个个冒豆子一样的窜了进来,跟在最后面的才是陈家二老。
陈家二老跑进来后,过了一会一大群村民也跑了过来。
一大群人将整个屋子堆得满满当当,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的。
村长被吵得脑仁疼,“够了,给我安静。”
一群人还是听村长话的,他拉住夕染,看到她脸上的刀痕,拧了拧眉头看向还拿着刀的刘翠花,“二丫她娘你把刀放了,看把孩子这脸给祸害成什么样了,二丫就算是做错事了,也不能上刀,现在国家可是讲究人人平等,她是你的子女,做父母的也不能这么伤她,这要是出了大问题,你就算是她娘也是要蹲大狱的。”
刘翠花立即瞪眼,她一大早上被推了一把可什么都没对陈二丫做,这么说岂不是冤枉她,“村长可不要睁眼说瞎话,我家二丫一大清早不起来做饭,还把门给栓了,我才拿菜刀开门,哪里是要砍人了,她脸上的伤谁知道是怎么来的,可不是我砍的。”
村长被这么一说,脸上微微有些不悦,哪个女娃不爱俏,拿刀的说不是自己砍的,还能是女娃自己弄的吗?这么深的伤口,缝合起来,以后也是要落下大黑疤的。
好好的一张脸被她刘翠花祸害成这样,还说自己睁眼说瞎话,语气也不由严肃了许多,“你先把刀放了,拿着一把刀像什么样子,怎么,跑到我这来还想把我一起砍了?”
村里人听了刘翠花的话
陈父也知道自家婆娘拿了一把刀不好看,村长可是村里说得上话的人,又是族里的族老,可不能得罪了,他连忙笑着出来打圆场,“叔公哪里的话,我家婆娘也是气极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一大早上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这才拿了刀劈门。”他看向刘翠花,“还不把刀放了。”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刘翠花纵使有再大的怨气,也得把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