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辛苦了。”
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关上办公室大门的李东游,这才是满脸疲色的松了口大气。
总算被解放了!
护士长的说教不管听几次都那么可怕,但偏偏无论什么道理由,从那个人的口里说出来就都是有异常的说服力。
所以没法是左耳进右耳出那样应付过去。护士长的说教总是让人越听越自责、越听越心累,等写完悔过书整个人都好像老了一圈似的身心俱疲。
“不过今天可不行!不好好打起精神的话!”
拍了拍脸,重新振奋起精神的李东游,唤起笑容推动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没错,正如师姐的学校开学了一样,对李东游来说今天也是新的起点。
因为他总算不用待在那个,让人觉得憋屈的单独病房里了。
虽然痊愈出院还早着,但随着身体的恢复,李东游终于是得到了转入普通病房的许可。
“31,32,啊!有了33号病房、”
推着轮椅,照着护士长交代的病室号到了门前。
行李已经提前被护工师傅搬进去了的,不过李东游却没有着急推门而入,反而是有些紧张的检查起浑身上下。
第一印象是关键!
对于从来没有和外人有过同居生活的李东游来说,虽然只是病院的共同生活,但是比想象中还要来的期待和紧张。
衣服,师姐帮忙选的正装,虽然自己去买就只会买黑色系。ok
发型,普普通通,不过师姐说自然就是最好的。ok
脸色,住院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没太差就是了。ok
自我介绍的台词,昨晚想好的稿子,已经被的滚瓜烂熟了没问题。ok
就在抱着期待和不安,拉开房门的一瞬间。
映入李东游眼帘的却是,两道怒目而视的身影。
“额滴神啊,乖乖了,大律师你莫不要那么霸道哦!你不吃就算了,还不准别人吃说?”
前胸和左脚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的黝黑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嘴浓厚陕西口音的普通话,扯着嗓子朝对面床上,消瘦的眼镜男子抱怨道。
“没说不让你吃,但能不能别吧唧嘴?这又不是你家,能不能注意下别人?”
右脚被石膏固定躺在床上的眼镜男子,虽然不像中年那样大声,却也是用着明显不悦的语气回道。
“那你就好好说嘛!额这人最见不得就是有事儿又不说,就整天黑着个脸的人咯,整的人婆烦得很。”
“啧,常识不知道吗?所以我才讨厌这种人。”
眼镜男子似乎不愿再吵下去,砸了下嘴便别开了脸去。
“哈哈哈,承认了吧!额就晓得,你大律师不就是嫌额大老粗没文化吗?就你文化人,就你有素质,人家邹老师都没在意就你婆烦得。直接说看不惯额大老粗不就好了吗?亏了人咧。”
然而中年男子却是不愿收嘴,嗓音也是越扯越大的说得起了劲。
中年男子并不是讨厌被人说教,不如说说出来反倒是合了他的心了。作为生意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有事儿却又什么都不说的人。就像对面那个病友一样整天黑着个脸,仿佛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臭脸,光看着就觉得晦气。
“啊,啊!那我就说了,我是讨厌你啊!不光吃东西吧唧嘴,晚上那吵死人的呼噜声也是。还有扯着嗓子打电话的声音能不能小儿点?什么几十万几十万的生意全扯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是吧?那么有钱你怎么不去住个人病室啊!全都让人觉得素质堪忧,你就没点自觉吗?想着一个病房所以一忍再忍,结果我还要反过来被你说坏了心情?我真是见了鬼了!”
被中年男子的话戳到了逆鳞的眼镜男子,猛地撑起了身子。这一刻仿佛是将压抑在心中的不满一下子全炸了出来一般。
作为律师他并不喜欢和人吵架,所以才一忍再忍。
尽量靠表情和行动希望让对方察觉到,共同生活要各自多担待注意一些。结果没想到对方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倒打一耙。
“好了,好了,两个人都少说几句吧。都是一个病房的室友,没必要为点小事吵个不停。”
见两人的火气是愈演愈烈,靠里床位上的老人这才是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上的书本,轻声劝道。
“哼。”
“啧。”
妈妈,我想回家。
恨不得立刻关上门,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记忆力抹掉的李东游。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怀念过,那间总是安静到让他不安的单独病房。
(现在怎么办?进去吗?顶着这种气氛进去做自我介绍吗?不不不,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任务吧!)
同师姐不一样并不擅长与人交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内向的李东游,觉得就算是在全国大赛上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就在李东游像个坏掉的玩具一样,抬起手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刚才放下书本的老人这才是发现了这个年轻的小来客。
“小友是来找人的吗?”
撑起上半身背靠床头的老人,朝着李东游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啊,不,这个,那个,今天转来这个病房的李东游。”
昨晚想好的台词都去哪儿了!
李东游真的是想哭了。不过好歹在老人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之后亲切的老人,也是主动的开始介绍起病房里的情况来了。
老人叫做邹克生是退休的大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