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的不是你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
那时东陵默川坐在凤栖国的东行会馆正悠然的端着酒杯,品尝着凤栖国第一美酒梧桐淳的味道,厅内熏香袅袅,音律动人,舞姬卖力地舞动着腰肢。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身穿黄袍的男子,约三十岁左右,宽额方脸,虽不是很英俊却也是尊贵不凡。
男子殷勤的为东陵默川斟上了一杯酒,笑容讨好的说道:“冥王殿下光临我凤栖国,本王真是心生愉悦,今日得见冥王殿下的风采,真是此生无憾了!”
“谦王过奖了,后日便是凤栖王的寿宴,本王好歹是青柯公主之子,来给舅舅拜寿是理所当然”
提到舅舅二字,谦王显然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是是是,你我本属表亲,改日我定当抽空去拜祭青柯姑姑。”
“不必,死者已矣不喜打扰。”
东陵默川的眼神平静却莫名的透着一股森凉的冰意,让宇文谦不仅打了个寒战,灯火暖荣他却觉得异常寒冷。
“谦王,今日送来诸多豪礼怕是有事相求吧,不妨直说。”
东陵默川饮下了一杯梧桐淳,果然是凤栖第一美酒,够香,够醇,入口清冽,却是难寻的好酒。
宇文谦张张嘴,终是有些胆怯,无法说出口,冥王心难测,这万一……
东陵默川放下酒杯慵懒地笑了笑,对着门外喊道:“送客!”
“冥王?”宇文谦急忙凑上跟前,却被一抦长剑拦住!
“蝶马休得无礼。”
“呛”的一声,蝶马的剑应声入鞘。
“冥王”宇文谦小心翼翼地看向东陵默川。
“谦王殿下,我家王爷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您若有话便直说了吧?”司徒文渊面带笑容地说道。
宇文谦狠了狠心,咬紧牙关,突然躬身长揖。
“请冥王助我!”
东陵默川冷漠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地说道:“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谦王,你可要想好了。”
宇文谦紧张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却不敢抬头看向东陵默川的眼神。他总觉得和东陵默川说话有种瞬间被秒杀的森凉的感觉,其实他自己也深知与东陵默川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明日的寿宴父皇很有可能立宇文泰为太子,如果是那样,自己就真的走上了绝路,若宇文泰登基又怎么会放过自己?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冥王有何条件,尽管开口。”
东陵默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个时辰过后,宇文谦从东行会馆走出,背部挺直,步履似风,心情大好地上了一顶八抬大轿。
东陵默川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星空,皎洁的明月半隐于薄云之后,他突然想起慕容倾澈,那湛蓝晶莹的瞳孔以及长及脚裸的黑发,还有那虔诚望月如罂粟般让人着迷的面孔。
你究竟是谁呢?谜一样的女人。
就在此时冷风突然诡异地平地而起,吹散了天空的薄云,月亮似瞬间挣脱了牢笼,当空而立,月光猛然间变得异常明亮刺眼。
东陵默川按住心脏的位置,一阵莫名的心慌,他长眉紧锁,稳了稳心神终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足尖轻点掠出窗外。
当东陵默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倾华郡主府时,心徒然一沉。
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只有慕容倾澈呆呆地跪坐在院中,满身都是鲜血,眼神木然地凝视着她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澈……”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由于恐惧而变得撕心裂肺。
“你,你受伤了,伤在哪?不要怕,让我看看你的伤。”
其实害怕的是他自己,他杀人无数见惯血流成河,确实第一次如此恐惧着妖艳的颜色。
他颤抖着双手,却不得不去拉她的衣衫,他害怕看到象征着死亡的伤口。
“啪!”的一声,慕容倾澈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衣裳,“你疯了,拉我衣裳干嘛?”
东陵默川愣愣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手上传来一丝微微的疼痛,让他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没受伤”慕容倾澈赶紧解释道。
东陵默川一把揽过慕容倾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语气无比心疼的说:“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慕容倾澈的耳边响起东陵默川温柔的声音,感觉他强有力的怀抱,突然一股暖流萦绕在心间,仿佛这一夜的惊悚都止于此刻,他来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她没有死,她安全了。
“是谁要杀你?”
“是啊,他究竟是谁呢?”
周围是来来往往焦急的脚步,而躺在床上的男子却似闻所未闻,他脸色苍白,满身是血,却极其安静的沉睡着,仿佛陷入了沉沉的梦魇。
梦中那个眼神森凉的女子把起银簪狠辣的刺向他,她招式迅速灵活且出拳角度诡异刁钻,若不是她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到是个难缠的角色,可惜他碰到了一个难缠可怕的敌人。
当他失去了耐心,最终一手锁住了她的咽喉时,面纱瞬间而落,露出了一张倾城绝丽的面孔,男子瞬间怔住,这世间的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那是如月光之韵般晶莹剔透的面庞,似神祗般精致的五官,森冷且幽远空旷的眼神。
就在此时月亮突然冲破薄云的重围,当空而立,光芒大胜,和月光一样闪亮的还有男子腰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