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
林铃儿的声音划破空气,直直地撞入了拓跋九霄的耳朵,母亲的死让他疯狂,他几乎忘了,他不是一个人。
“放了他,我求你放了他!南宫绝,他不是别人,他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南宫绝带来了很多人,她知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这次也是逃不掉的。
穆如烟已死,他的身份也爆露了,南宫清风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出去?
她只有求南宫绝了,希望他能念在兄弟情分上,放他一马,最起码让他活,活着就好!
这句话让南宫绝握剑的手猛然一抖,他怎能料到事实如此?
怪不得,他要杀父亲,怪不得,他背着母亲的尸体,怪不得,他拼死也要杀了云傲天……
原来,除了林铃儿,一切早有定数,只因他是拓跋冲的儿子。
再见面时已是兄弟,这是谁都没有想过的,可是这对兄弟,能成为真正的兄弟吗?
在拓跋九霄眼里,他是穆如烟的儿子,而在南宫绝眼里,他却是拓跋冲的儿子,是夺走铃儿的情敌,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兄弟!
“绝儿,他是拓跋冲的儿子,来找为父寻仇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南宫清风的一声吼,惊醒了对视的两人。
是,杀了他,只要杀了他,铃儿就会属于他,为何不杀了他?
南宫绝目光一沉,已是杀气弥漫,没有只言片语,他已执剑朝拓跋九霄刺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拓跋九霄的匕首与南宫绝的长剑相比,在兵器上自然是落于下风。
可南宫绝本身不是他的对手,且左臂受伤,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用什么兵器,都不可能制服于他。
就在两人缠斗的时候,身后的高猛与众士兵也激战在了一起,而林铃儿,没有人握住她的手,她早已被擒住,拼命挣扎着想要脱身,却只是白费力气。
她,终究是成了他的累赘。
然而,情况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就在南宫绝又一剑刺向拓跋九霄的胸膛时,他一个闪身避让开来,紧接着只见白光一闪,匕首已深深地刺入南宫绝受伤的左肩,而此时他人已落在了南宫绝的身后,勒住了他的颈,匕首从左肩拔出,抵住了他的咽喉。
“都给我住手!”
拓跋九霄大喝一声,一时之间,所有兵器的碰撞声都戛然而止,早已沦为火海的小院,只剩下了燃烧的噼啪声,轰的一声,木门被烧塌,朝院外倒了开去。
他的目光落在被困的林铃儿身上,眉头紧紧拧起,遂道:
“南宫清风,如果你还想留下你与穆如烟之间唯一的念想,马上叫你的人让开!”
南宫清风望着穆如烟的尸体,又将视线落在南宫绝的身上,拓跋九霄说的没错,他不能失去这个儿子,就算他膝下还有其他儿子,但是谁也比不了南宫绝在他心中的意义。
“让开!”
他极不情愿地扔出一声。
“父亲,杀了他!”
南宫绝不管不顾的吼道,他接到了两人已经渡河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却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高猛,保护夫人!”
高猛已经受伤,手臂上鲜血直流,毕竟寡不敌众,他听到“夫人”二字先是愣了一下,后来马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林铃儿,于是马上过去从那些士兵手中救出她。
“林铃儿,过来!”
拓跋九霄见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气急地喊道。
林铃儿的眼睛又红又肿,刚刚哭得不轻,不大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其实就在南宫绝出现时,她已经决定了一些事,如今事情逆转,她才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
“哦!”
迟疑地应着,她跑到了拓跋九霄的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襟,一如在王宫逃跑时那样。
高猛也来到了他的身边,三人呈三角之势往院外撤去。
“丞相,快撤吧,这房子都快烧塌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南宫清风的一个护卫跑到他眼前禀报着,
“房子里还有一个人,丞相?”
护卫似在征求着南宫清风的意见,南宫清风略作思忖,道:
“带上。”
“是。”
这边,拓跋九霄挟持着南宫绝,带着林铃儿与高猛二人往外走。
他本不想出此下策,若不是林铃儿当时喊了那一嗓子,恐怕此时他已杀了南宫清风父子。
可是,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放不下。
蚂蚁村就在江边,此时,一些村民不停地从江里提水救火,虽然因为南宫清风的到来,村里的村民都被赶得差不多了,但为了真实起见,南宫清风还是留下了几户人家作掩饰。
三人渐渐撤到了江边,江水翻滚着,水流湍急,宛如一条远古的巨龙,一路咆哮着奔向远方。
“高猛,准备船只。”
拓跋九霄命令道。
“是,王爷。”
高猛迅速动作起来,江边有很多小渔船,他只需要推一艘下水,他们应该就能顺利逃脱了。
南宫清风看着拓跋九霄,渐渐眯起了眼睛,如利剑一般的眸子透射着深不可测的光。
“父亲,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你答应过我的!”
南宫绝怒目撑大,虽然左肩一直在流血,可是他的铃儿已经触手可及,如果再次失去她,他不甘心,不甘心!
此时,从蚂蚁村冲天的火光中突然冲出来几个人,他们的身上架着一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