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相信林铃儿说的是真的,她这次可以熄灭烛火,总不能次次都熄灭烛火吧?
所以,这个字,刺也得刺,不刺也得刺,就算不为了别人,也得为自己考虑,如果穆九霄发现真相,林铃儿死不足惜,让她也跟着受苦受难,她可不能忍受。
闭上眼睛痛下决心,再睁眼时,她一咬牙,道:
“好,我刺。”
在听到她的决定后,林铃儿想笑却笑不出来。
云倾城最怕疼,如果在她的胸前刺上这样一个字,她一定会痛到发狂,这样捉弄她真的让人很开心。
可是想到她因为这个字,今后就可能与穆九霄一次又一次地享受鱼/水/之/欢,她的心里就只剩下苦逼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趁着今晚冥王不会再来,赶紧动手吧。”
在云倾城的催促之下,她才醒过了神,罢了,随他去吧,有些事终要来的,谁也阻止不了。
这个晚上,云倾城痛得死去活来,几次痛得晕了过去,几次又在林铃儿的针刺下醒来,林铃儿给她的嘴里塞进了一团手帕,才不至于叫出声来,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打湿了华丽的寝具,那个“霄”字,却如烙印一般刺入了她的胸间,再也无法抹去……
穆九霄从西厢出来,却没有留宿正房,而是离开了冲霄阁,来到了湖边。
其实晚膳后,他并没有公务可忙,可不过找了个借口离开,目的只是为了单独见林铃儿一面。
与她在湖边分开后,他的感觉却变得很奇怪,看着林铃儿的背影消失在冲霄阁,他便不知不觉地再度朝冲霄阁走去。
谁料刚一进入大门,便看见穆耳搀扶着小英子、还有穆云穆锦从内宅的大门出来,个个表情凄楚,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事。
他拦下了几人,询问后得知,云倾城将他们几个人叫起来伺候,说是人手不够用,然后便让小英子给她打洗脸水。
“王妃说奴婢打的洗脸水烫到她了,所以让奴婢把水倒掉,又重新往盆里倒满开水,罚奴婢在院子里跪着,水不许洒出来,洒出来一滴,就多跪一个时辰……可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烫到王妃了,奴婢明明试过水温觉得正合适才给王妃端过去的……”
小英子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穆耳却一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王爷,一定是小英子办事不力,触怒了王妃,不然王妃怎么舍得罚她?”
穆耳生怕王爷与王妃之间生出嫌隙,于是赶紧解释,虽然他也觉得今晚的王妃很反常,但是那毕竟是一个有恩于他的人,他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穆九霄看着几人,他心知肚明,在房城时惩罚他们,不过是给其他人看的,其实他们一直保护陪伴着王妃,他对他们向来另眼相看。
不过云倾城的此种做法却与平日的她大相径庭,不禁让他生出疑惑。
见小英子楚楚可怜的孩子模样,他心生怜悯,于是打趣道:
“看来你没有将水洒出来,否则王妃怎么肯放你回来?”
提到这个,小英子的眼睛突然一亮,抹了抹眼泪道:
“不是的,是有一个叫铃儿的,听说是王妃从前的丫鬟,她不知跟王妃说了什么,王妃不仅放过了他们几个,也叫奴婢回来休息了,说起来,是铃儿姐姐救了我们。”
铃儿?
又是铃儿!
“好了,你们回去吧,伤好之前,不用起来伺候了。”
“奴才们多谢王爷体恤。”
几人叩谢之后回去休息了,随后穆九霄走入内宅,这才看到了林铃儿罚跪的一幕。
原来她是在代小英子受罚,云倾城并没有放过所有人,若不是他救了她,她还不知道要跪上多久!
铃儿……这个原本就戴着一层神秘面纱的女子,他以为今天已经揭开了她的面纱,却没想到,她却变得越来越神秘了,不,应该说是神奇。
他沿着林铃儿的脚步在湖边漫步,却循不到她的心思。
想起刚刚还她肚兜的一幕,还有她在晚膳上的吃相,与春雨几个丫鬟说笑的样子,倔强地代小英子罚跪……她的一切都与云倾城如出一辙,而云倾城却好像变了。
他说不出原因,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却一直困扰着他,直到他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书房。
“王爷,您没有留宿冲霄阁?”
穆图站在书房门口,惊讶地问,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窃喜。
穆九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迈了进去。
穆图随后跟了进来,关紧了房门。
“有事?”
穆九霄淡淡地问。
“是。”
穆图小心地答道,故意放低了音量,
“刚才王爷派出去的人秘密来报,说是林沧海已故六年,他的两个女儿当年在追杀途中也失去了消息,生死未卜,多数传闻称已经与林沧海一起死了,也有人说还活着,但恐怕如大海捞针。”
“其他易容师呢?”
穆九霄问。
穆图失望地摇头:
“林沧海没有徒弟,技艺早已失传,如今江湖上那些易容术,多数是用来变戏法的,没有人能真正做出一张像样的脸,如今就算是找到林沧海的女儿,她会不会易容术还未知,就算是得了林沧海的真传,恐怕也未必能与林沧海同日而语。”
穆九霄点头,面色出奇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了,下去吧,本王累了。”
“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