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青山环绕,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白雾,洒下一地淡金。
小小的农舍内,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女走了出来。
见到少女,一群被围在栅栏里的几只鸡就欢快地叫了起来。
“咕咕……咕咕咕!”
“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就给你们弄食物吃啊。”
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另一间矮小的屋子里,推开门,拿起一块热乎乎馍馍饱腹之后,端着个竹藤簸箕出来了。
“来来,你们最喜欢吃的食物来了。”
将簸箕里的粟米倒了进鸡槽里,那群鸡就争先恐后地吃了起来。
趁着那群鸡在吃粟米的时候,少女拿着一把扫帚打开栅栏走了进去。
正在进行清扫,突然看向草堆的一处。
“咦,今天居然下了个蛋!”
欣喜地蹲下身,将鸡蛋捧在手里。
“你这么小,还是不吃你了吧。”
少女扬唇笑笑,极其普通的脸竟是因着脸上的笑容生出了几分惊艳的感觉。
将鸡蛋重新放回窝里,少女拍拍手,站起身,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栅栏。
仰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微微眯了眯眼。
当时,夏凉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看见这般明媚的阳光。
是以当她睁开眼,看见从窗外透出的明亮日光时,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躺在木床上,恍恍惚惚地过了一日,直到咕咕作响的肚子清晰地传达出了饥饿的信息,她这才清醒过来。
想笑,眼中却酸涩的想哭。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铜镜,上面倒映着一张陌生的容颜。
她真的再次重生了,而且还是占了一个完全没有修炼基础的陌生人身体。
再看了眼周围,明显是一间茅屋。
虽然小,日常生活的必须品却是一样都不少,甚至连食物都在锅里热着。
一切的一切好似在等着她这个主人的到来。
直到温软的米饭吞进了嘴里,她才有了一丝活过来的真实感。
同时心底不禁疑惑。
不是已经被师父散去魂魄了吗,怎么还能重生?
师父……
不自觉地抬手抚上心口。
从前的一切太过美好,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心却仍陷在梦中,难以自拔。
他曾说,只要努力,愿望就会实现。
可是,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可她的愿望最后还是没有实现……
快一个月了,尽管竭力想忘,忘记从前的重重,可是那样焚骨噬心的痛又是如何能轻易忘得掉。
每每午夜时分,她总是被梦靥惊醒,一身冷汗。
师父对她判下那样的刑罚,她并不怨他,只是,她始终不明白,为何一贯疼她护她的师父,要亲自给她那一剑。
他难道不知道,由他新手施予的那一剑,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痛吗?
他当真就如此厌恶她,厌恶到不惜亲自动手斩断她最后的念想?
双眼明明酸涩不已,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
“翠花妹子?”
“啊?”
飞散的思绪被突然拉回,夏凉这才发现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脸上满是皱纹的大妈。
这位大妈姓吴,是她唯一的邻居,然而关于这身体原主的情况,她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她在这里刚建屋子的时候,原主就已经在这住着了,从不与人交谈,每日就躲在茅屋里深居简出。
因不知道原主叫什么,之前的名字也不能用了,夏凉想起当初珞卿颜曾给她起的名字,心下一动,用了翠花做名字。
“吴婶有什么事吗?”
“那个,翠花妹子啊。”吴婶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夏凉,欲言又止。
夏凉微微笑了笑:“吴婶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吴婶听夏凉如此说,咬咬牙便开口道:“那我就说了,今天本来是我该去镇上那户人家送柴火的日子,可我家虎娃突然发起了热,身旁离不得人,所以,所以……”
吴婶的丈夫几年前去了,她独自一人带着那不到两岁的娃娃,靠着替人送柴火和浆洗衣衫维持生计,很是辛苦。
之前原主也是不会生火做饭,全靠吴婶一日三餐准时送来。
夏凉不好意思一直白吃人家的饭,便将原主留下的大半银子硬是给了吴婶当做伙食费,在吴婶去做活的时候,她还帮着吴婶带虎娃。
夏凉毫不犹豫道:“吴婶你照顾虎娃吧,把那人家的地址给我,我替你去送。”
“啊,那真是太麻烦你了,这个是工钱……”
吴婶拿出一串铜板来欲递到夏凉手上,夏凉连忙推拒。
“就一点柴火而已,这些钱还是吴婶你留着吧。对了,我略懂些医理,能让我看看虎娃吗?”
“那感情好!这么麻烦妹子,婶子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吴婶很是不好意思。
“吴婶你别客气。”
吴婶的屋子距离夏凉也就几步路,同样也是一间茅草屋。
一进门,就见一个孩子包着被子躺在床上。
夏凉走近一瞧,虎娃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替他把了脉,又看了下他的舌苔。
“他是受了些风寒,没什么大事,我屋子里正好有晒好的草药,我去抓点来,服几次就好了。”
“啊,真是太谢谢妹子了!”
夏凉笑笑,到小厨房里将晒好的草药仔细捡了一些出来,分成几包用纸包好。
“每次放一包,用砂锅小火熬,水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