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身后传来喧哗,赵飞白注意一看,“召咱们回去呢”,付清的眼神邪魅起来,眼角有些发红,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努努嘴,“大个儿,看见那个金甲将军没,哥几个上去弄了他”。
墨一白连忙劝阻,“不行不行,少帅你这是玩命啊”。
“清哥,阵前违令,按律当斩,咱回去吧,被自己人斩了可不好玩,你可是少帅呀”赵飞白也半开玩笑的劝道。
吕炎方天画戟一甩,“怕死你就回去,我跟少帅去”。
付清一抖缰绳,少爷脾气上来,脸色潮红,从鼻子里冲出两股热气,语速飞快,瞬间说完了一大堆话,策马冲了出去,“二表哥怕是只让让禁军回去,没有鸣金只打旗语,肯定是援军到了要出击,禁军毕竟是皇帝的宝贝军队,折损太多面上可不好看,而且盛顿人不错,二表哥也不想得罪,这个功劳你们要不要,金甲将军今天必死,我就是要杀他”。
“艹,要死鸟朝天,今天豁出命跟你玩去”,墨一白吐了一口唾沫,师父给的这个任务真是蛋疼,早知道让秋实那个呆子来了,正好跟吕大个子配个对”。
禁军大部队在盛顿的带领下开始往回冲锋,没有人注意到右翼这个小队。
赵飞白双腿一夹马腹,血灌瞳仁,双手抓起斩马陌刀井中月,继续跟在吕炎右侧,身后约莫百十人多,都是神武军旧部,熟悉吕炎,战神后人全军闻名,因为吕炎的缘故,他们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带队的是神武军少帅,在西北碎叶,重回禁军,怎么可能,还是跟着少帅,杀出一条血路去。
付清面前的人海黑压压一望无际,弓弦声响成一片,惨叫声从身后传来,点点血色在马蹄践踏的雪色里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生命消逝,承影剑微微发红,戾气一股一股肉眼可见的往付清身体里传递,付清气血翻腾,血越来越热,眼神越来越冷。
吕炎放缓马步,身后骑兵慢慢并成一道横线,吕炎举起方天画戟,往马后一插,举起一把短戟,所有骑兵收齐狼牙棒,整齐划一的抽出横刀,骑兵冲步兵,线状冲锋配刀乃最佳选择,如一把大刀切入敌阵,都用不着指挥,神武军将士自然知道怎么做,这个时候就看出神武军的精锐来,面对队形严谨,数倍于己的蛮军,不足二百人的小队却聚在一起,毫无惧色的冲锋,都说神武军是最灵活的军队,从来不会拼死力,看来还是认识不足,这大军突击,竟然是又神武军溃散的小队组成的队伍,像一把利刃,扎入蛮军中。
两军接战,这时神武军不在保持沉默,横刀在将士们的大吼中一刀刀大力斩出,或是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或是直接带起鲜艳的红色,将敌人斩落马下。
吕炎一戟闪电般刺出,戳到一个步兵的额头,长长的戟尖从脑后刺出,往上一挑,把敌人脑袋蓬起一团血雾,顺势横斩,再斩落一个首级,这个敌人可能是过于紧张,首级掉落之后,身体前倒,鲜血高高喷起,喷了赵飞白一脸,刺眼的红色,犹如一团烈火灼烧着赵飞白的胸口,杀意埋胸,奔腾的战马,挥舞的兵刃,深深的印在赵飞白的眼睛里,爆喝一声,大刀左右挥圆,鲜血四面横飞。
这只骑兵并没有直奔金甲将军而去,而是在左右迂回,敌方那金甲将军已经开始往后退了,大秦大军已经开始摆出出击阵势,锋锐无比,蛮军虽然英武,再这一阵也吃亏不少,攻城不是决战,看大秦完全不顾后路,料到是有军来援,蛮军鸣金后撤,却无溃散之势,大军慢慢后撤,有型有序。
付清提一口气,猛的加速,赵飞白,吕炎,墨一白紧随其后,四人直奔金甲将军而去,半刻钟,赵飞白觉得像一天那么长,到处都是挥舞的兵器,到处都是惨叫,赵飞白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心里却越来越激动,一个心就要跳出胸膛,这一队人马,不论是人还是马,全都被鲜血染透,有的地方红的发黑,打眼一看,是看不见是自己受伤,还是敌人的血。
这个金甲将军,不知道再蛮军中是什么地位,功夫厉不厉害,有几个人护卫,几个人能不能杀得了,杀了他这伙人会不会一拥而上,把几人瓜分肢解,付清不会去想,吕炎更不会去想,只有赵飞白开始的时候想了一下,随后抛之脑后,大战之中,那容的你分心,要做的不过是杀一个,再杀一个。
金甲将军已经近在咫尺,付清从马背上站起来,双目赤红,一发力,飞过一排长枪,踩着人头,迅速接近金甲将军的战车,吕炎伏在马背上,驱马加速,紧跟付清脚步,大戟迅速摆开,削断一排枪头,墨一白已经发现了付清的异状,见付清冲前离开马背,也是双目一瞪,连忙也从马背上跳将起来,一个大鹏展翅,墨易木剑在手中旋了一个圈,盯着护卫金甲将军的几个高手缠斗,边打边喊,“飞白,那个白衣服高个子,你去缠着他”,飞白应声,拎刀直上,墨一白以一敌三,近距离杂兵被吕炎压制,赵飞白勉力战住一个,付清抢上战车,抓起金色兜鍪,承影剑一挥,金甲将军首级应声而落。
杨少渝在城楼上一挥手,大军的冲锋号响起,呜嗷,呜嗷,悠长回响,碎叶城西侧四门全开,全军突击。
骑兵,一水狼牙棒,黑漆漆一片,从两翼而出,惊天动地,步兵,长枪阵大头,刀盾兵居次,怒吼着,咆哮着,战士们好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屈辱都发泄出来,勇往无前,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