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下比试的时间,众书生们乱哄哄离开。
有人看见了秦阿飘在一旁,许多书生都温声喊一声夫人。
秦阿飘请知县大人平得子桥之举,在书生们看来,十分地大义勇敢。而且,她还广撒银钱,请书生们画画。
那日茶楼评画,几乎去参与画画的书生都得评了,也都拿到了那二十两银子。
所以,书生们都十分感激敬佩秦阿飘。
但也有一些人没去,陈秀才就是其中之一。
陈秀才以为,读书人当讲风骨讲气节,怎么能去那等市烩之地,让铜臭味淹没了自身,如何对得起圣人教诲。
所以,见到秦阿飘,陈秀才只是冷哼一声。
此等女子,被这么多外男看着,居然不掩面藏颜。如此放浪毫无德容,真乃妇人之耻。
这些话是陈秀才心中所想,他心中看不起秦阿飘,但他不会当秦阿飘的面将这些话说出来,他只会心里想想。
陈秀才带着闹哄哄的书生走了。
秦阿飘和牧流云走到裴千里身边,她笑道:“刚才做得不错。”
裴千里其实背上已经流了不少汗了,得了秦阿飘的夸奖,也笑着:“刚才差点被那群人给吓到了。”
“夫人你也来了,你不知道,那群人太过分了,一来就要求千里立刻关掉学堂。还要千里写忏悔书,忏悔开女觉学堂是丢读书人的脸。”张余气得发抖,说话都费不少力才说完。
裴千里另外的两个好友也是,气愤得不行:“陈秀才家里出过状元,自己又考上了秀才,便整天要求别的读书人言行与他一致。幸好,咱们千里才学精益,不足畏惧他这等狭隘之徒。”
“对,千里,我们相信你。一定会比得过陈秀才。若不是你家境不好,又仁心善待收养了那么多孩子,你必定早就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裴千里的好友十分信任她。
而她如今,才十七岁。
裴千里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忍不住红了,对几位鞠躬道:“多谢张兄,钱兄,黄兄如此信任于我。”
“诶,千里,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哭。”张余拉住她,手臂勾上她的肩膀:“咱们几个的情谊,可是一间屋子睡过来的,说什么谢。”
“就是啊,我们四个可是拜过天地的,认过亲的。”又有一个书生秒变损友。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高中红榜!”
秦阿飘眼见裴千里迅速红成一盘胭脂。
“去去去,我还忙着招待客人,你们也可以走了。”裴千里一想到秦阿飘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这几个损友又口无遮拦的,赶忙把几个损友赶走。
“哎呀,无情啊。自己招待财大气粗的牧夫人,把我们赶走。”张余和另外两个一副心痛脸。
不过还是笑笑闹闹地走了。
“让你们见笑了。”裴千里放松下来。
秦阿飘倒是替裴千里开心:“你能有这几个好友也不错。”
她来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没交过一个朋友。
说完这话,抬起眼眸看牧流云,牧流云也正在看着她。
是他让她的世界十分充实,让她觉得不觉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