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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皮筏拖到沙滩和礁石边缘,一颗巨大的枯木背面固定好,将有限的食物和淡水背在身后。邵守和王桥绕过被礁石半包围着的海滩,开始向海岛的高地发起征程。
无人打搅的原始山林,树木繁茂,杂草丛生,没有道路可循,交错伸展的矮木,盘根错节的高树,让两人顺着山坡上行的攀登更添艰难。
邵守握着军(刺)走在前方负责开路,王桥手中也握着一把邵守交给他的95式刺刀,时不时的挑开挡路的枝叶,呼哧呼哧的跟在他身后。郁郁森森的热带雨林,枝桠横错,地上落满了厚厚的干枝腐叶,干瘪发黄,每一脚踩下去都能听到枝叶被碾碎的脆响,让单调的攀山运动,有了狠好的节奏感配乐。
“哆——哆哆——咔嚓——”
手中的军(刺)利落的挥出,在一棵粗壮的高木上用力刻出几道痕迹,军(刺)锋利的刃边,用力一刮一挖,几道痕迹连成一个不规则的方形。一路上,这样的标记邵守每隔一段就要刻上一个。王桥即便野外生存能力低下,但是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所以也明白他这是在做路标。
做好标记,两人再次拨开面前的枝叶,顺着坡度向上攀爬。邵守不时用包裹着破布条的手握住横伸到面前的树枝,然后用力向下压去,再抬脚踩下,之后随着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被阻拦的道路被粗暴野蛮的迅速清出一条路。
两人所过之处,遍是断枝残桠。
“歇,歇会儿吧,邵哥。”王桥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手撑着旁边高大的树干,一手握着刀柄,拳背抵在腰间,看着前方距离他几步远刚刚做好标记准备继续开路的邵守,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调整的需求,“呼呼我是不行了,走不动了。”
“你是越野吉普,开山路虎,可我就是个奇瑞qq,五菱宏光,你好歹顾及下我啊。”
王桥一头一脸的汗,脸上被汗刷的东一块西一块。
本来从海上下来,因为正好遇到鲨鱼,他们没有冒然下水洗澡,本来就狼狈,经过这么半天的野外行军,又是汗又是油还有泥,狼狈的说是野人都算夸奖。
邵守先是抬眼看了看上行的坡度,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长久的海漂,让他的肌肉松散了不少,体力也下降了很多,连续两个小时的开路蹬爬下来,他也不轻松。遂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退了几步回到王桥身边,卸下肩上沉重的背包,拿出侧兜里用矿泉水瓶装着的淡水,一边拧开盖子,一边打量着周围。
王桥看他同意,早早就席地而坐,背靠着长了厚厚青苔的树根也不嫌脏,拿起自己包里的水,先是耐不住的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小口小口的抿着。看的邵守好笑不已。
“我看你不光是奇瑞qq、五菱宏光,还是低配,二手的。”邵守乐不滋的糗他。
“邵哥,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你是个山地摩托,你也不能看不起公主自行车啊。”这么久的相依为命,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相处下来,王桥和邵守那是熟悉的连叽叽上凸起几根儿青筋,蛋蛋上打了几个小褶子都了解的透透的,早就过了陌生不好意思的阶段,受邵守的影响,王桥早释放自己的天性了,别说聊天逗个闷子,就是黄段子,他都听的起腻了。
“哟,你也知道自己是‘自行车’啊,小雏鸟。”邵守说着,也不嫌对方那狼狈样儿扎眼珠子,就把猥琐的目光往他下三路溜达,嘴里还啧啧啧的吧唧嘴。这会儿两个人形象都邋遢的跟才从坟坑里钻出来似的,真是谁也别嫌弃谁恶心。
真·小处男·王桥,沉默以对,好一会儿才咬着牙,抽搐着嘴角,恶狠狠的反驳,“我这叫洁身自好!”
邵守嗤了一口,内双的凤眼厉目翻了翻,左三下右三下的在他身上滚了一圈,勾着上挑的,带着荡漾的尾音,“洁身自好?我看是没着没落吧。小弟弟无用武之处,嗯?”
这已经不是调侃了,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他特么18厘米的大家伙,怎么就无用武之地了!王桥木着个脸,耷拉着三角眼阴沉沉的回望,用眼神表示,妈了个波,你给老子洗干净等着!早晚跑不了你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邵守看他又羞又愤还带点咬牙切齿的样儿,乐的不行,一身紧绷的肌肉都要笑傻了。
王桥黑着脸看着邵守跟个老母鸡似的咯咯咯,要是可以,恨不得炸个毛表示一下愤怒,怎么说想当初也是在东四条街混风生水起的,想当年走街上,小混混谁不喊个桥哥,奈何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他这样儿的。
邵守这边笑的止不住,那边哀怨瞪着邵守的王桥,正在暗自较劲的瞪眼憋气。
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视线内扫过。
嗯?
王桥下意识眨了眨眼,循着动静,定睛看去。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一条碗口粗的斑驳树干在邵守脑袋后面吊着,此时正轻微的摇曳
王桥昂头,目光更是转了向邵守左上方的一侧,循着树干向上看去。
“嘶嘶嘶”
王桥的头皮忽然炸开,整个人一瞬间的绷紧,身体僵硬,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视线对上一双冰冷的墨绿色带金棕色瞳孔的眼睛!
蛇!一条盘踞在两人身侧的蟒蛇!
王桥惊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条缠绕在邵守头顶粗壮树干上,乍一看几乎和树干融为一体的粗壮蟒蛇,此时正曲着脖子向